“此乃天灾啊!一场大雨便可这样轻而易举的将我连城山庄数十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凌老庄主悲怆感叹,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位于主座上的凌子矜,“子衿,这事你怎么看?”
凌子矜答道:“天灾人祸,非一人之力可扭转。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依女儿看,还是要把目光放到灾后重建上来,努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凌老庄主嗯了一声,不置一词,凌子矜又道:“不过有一事倒是让女儿不解。”
“什么事?”
“湖州暴雨,理应在第一时间便上报到山庄来,怎么过了数日山庄才收到消息?”
凌老庄主并未答话,而是由一旁的管家代为说道:“湖州位处江浙地区,此时正值六月上旬,向来是江浙雨季,故开始的时候谁都只当作是场寻常的雨罢了,根本没料到会演变成后面这等危急局势。等到发现事情不对,城内已经被大水淹了过半,这人荒马乱之下,送信出城又费了几日工夫,是以山庄今日才收到消息。”
这时候凌子佩开口说话了:“不管如何,此次执掌湖州布庄的掌事都理应追责。”
凌老庄主手指轻扣桌面,声音里透着一丝肃冷,道:“现执掌湖州布庄的掌事乃周祈贵,与我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想我连城山庄能有今日,多半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这追责说得轻易,恐怕不好追啊。”
不好追,不代表不能追。
凌子佩接着说道:“暴雨虽为天灾,但雨势发展如此迅猛,身为湖州布庄掌事,周祈贵不该一点儿警觉心都没有,此番布庄损失惨重,他的责任不能用一句天灾难防,意料不到就就简单揭过了。况且子佩还注意到,这两年湖州布庄在周祈贵的管理下,常常是盈利无多,亏损极大,此次面对水灾办事不力,致使布庄损失惨重,可以说,我连城山庄的主心骨都快要被周祈贵搞垮了!”
这下事情严重性可是更加大了,从湖州暴雨再到掌事周祈贵,这两件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湖州暴雨是天灾不错,掌事周祈贵办事不力也不错,但从凌子佩后半段话来看,似乎还另有所指?
凌子矜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时候,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凌老庄主默了默,方道:“现下只有我们自家人,我看你话里有话,也不要藏着掖着了,一并都说出来吧。”
“既然如此,子佩也不怕得罪人,就说出来了。”凌子佩一字一顿道:“我怀疑,这两年湖州布庄亏损,不乏有周祈贵贪污敛银的原因在。”
一语惊人。
凌老庄主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周祈贵与我我是旧交,又为连城山庄立下汗马功劳,子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子佩肃声道:“正是因为周祈贵与爹是旧交,又曾为连城山庄立下汗马功劳,所以他才有胆子做下贪污敛银的事来!至于子佩所说是否属实,请听子佩说一笔数目就知道了。”
第10章 风云莫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