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明正三十二年，波斯外商在湖州布庄订了十万匹丝绸，订单成交金额为一百万两白银，可到了年末，山庄结算各项收支时发现，这十万匹丝绸成交金额才收回了八十万两，这中间整整少了二十万两，后追问之下，周祈贵各种缘由推托，说是物价上涨运输加费等等，现在想来，这其中倒是颇有蹊跷。”
凌老庄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有蹊跷，当时为什么不提出来？”
凌子佩一顿，有意的将目光往主座上的凌子矜扫了一下，随后便低头说：“当时是妹妹主持结算会议，也批了周祈贵交上来的账目，子佩不敢有妄言。”
“子衿，这事你有什么话说？”凌老庄主把话锋转向凌子矜。
凌子矜面色微变，没想到这把火竟烧到自己身上来了，无奈凌子佩所说的确属实，因为“她”就真干过这档事。推脱是推不掉了，凌子矜只得起身躬身道：“爹，此事确实是女儿考虑不周，我无话可说。”
凌老庄主叹了口气，重重地将身子往身后椅背靠去：“我老了，膝下无子，山庄日后如何都要看你姐妹俩的了。子衿往日脾性乖张，做过不少荒唐事，要真一件件追究下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好在今时今日看上去，整个人总算稳定不少。也罢，从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子衿，往后你可得静下心来，切莫再胡闹了。”
“是。子衿谨遵父亲教诲。”
“还有子佩，”凌老庄主顿了顿，抚须叹道：“老话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子衿本是姐妹，如同一体，往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有所顾忌。”
凌子佩脸色微变，却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声应了声是。
凌老庄主点了点头，又道：“湖州暴雨一事应及时处理，周祈贵贪污敛银也不得不查……也罢，总归是要有人去查的，不如就让你姐妹二人下一趟湖州，好好将此事彻查到底。一来顺势查看灾情，二来也当做是给你二人的一次试炼。”
“爹，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凌子矜问道。
“势如水火，刻不容缓。”凌老庄主沉吟道：“明天就动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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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事情如何了？”
方从善言堂的大门出来，小顺子便殷勤的迎了上来，外头的雨不似之前那般大了，却仍断断续续飘着。一蓬凉风吹来，雨丝扑到脸上，脸颊冰凉凉的，小顺子手脚麻利的撑开油纸大伞，替凌子矜遮蔽风雨。
“明天出发前往湖州。”凌子矜淡淡说道。
小顺子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突然？”
“早有预备的事了，不算突然。”凌子矜想了想，又道：“这次前往湖州，是秘密前往的，身边伺候的人有你一个便够了，至于行李之物，一律从简。”
“小顺子晓得了，回去便立即着手去办。”小顺子忙应了声，又有些不解：“方才爷所说的早有预备，是指预备什么？”
第10章 风云莫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