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大家都醉得七七八八。
唯一清醒的也就只有傅凌和杨鑫源两个高中生。
傅凌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几个醉鬼连带杨鑫源都塞进车里。跟司机说了地址。
然后蹲在郑枝岑面前，跟身后那个为了替他挡酒实打实给自己灌了几大杯最后醉得迷迷糊糊的笨蛋说：“上来，我背你。”
笨蛋歪了歪头，没听懂他的话。但是她看得懂他的姿势。
于是欢欢喜喜伸出手搂住傅凌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鼻子还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傅凌出餐厅前怕郑枝岑着凉，把羽绒服套在了她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出门被风一吹，从脸到脖子都是凉嗖嗖的。
郑枝岑喝了酒，又被裹了一层，浑身热得不行。此刻贴在傅凌的脖子上，冰凉凉的，质感又细腻，舒服得恰到好处。
鼻子贴完贴额头，额头贴完贴脸颊，黏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傅凌闻到属于她的洗发水的味道，香醇的酒味。整个人变得僵硬。
一时间都不敢站起身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他小心翼翼把郑枝岑的腿勾进自己的臂弯。正准备往前走。郑枝岑就在他领口处嗅了嗅。
傅凌又僵住了。
“怎、怎么了？”
醉酒的人说话毫无顾忌，郑枝岑很大声：“傅凌，你好香啊。”
“水、水蜜桃的味道。我喜欢、水蜜桃。”
傅凌知道水蜜桃的味道是什么。
那是他刚买的沐浴露。本来是沐浴露用完了，在学校超市随便拿的一瓶，没想到打开之后香气这么甜。
也没想到郑枝岑会喜欢。
本打算用完了就换，他不喜欢这种甜香，但如果郑枝岑爱闻——
他想去学校超市囤几瓶。
郑枝岑讲完这句话之后就靠在傅凌的背上，不再吱声了。
过了一会，均匀的呼吸传来。竟是在他背上睡着了。
傅凌勾着她的腿把她往上托了托，让她靠得更加稳当。
郑枝岑定餐厅时，大概考虑过地理位置，因此这个餐厅离他们的酒店不算太远。
但还是有些距离。
冬天的夜里行人不多，整条街只有三三两两匆匆赶路的人。傅凌背着郑枝岑穿过一个又一个路灯，走过一棵又一棵树。他们的影子从紧贴到重合再到紧贴。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没有分开的时候，仿佛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一公里的路。傅凌背着郑枝岑走了半个小时。
到了酒店，他从郑枝岑的包里拿出房卡刷进门。
走到床边，把她很小心地放到床上。
帮她脱了鞋袜，扒了充满酒气的外套，给她换上睡衣。
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
郑枝岑睡得沉，这么折腾也没醒。一双眼睛闭得紧紧的，水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牙齿。
傅凌想了一会，又从浴室里拧了一条毛巾出来，帮她擦了擦脸。
一切都做完了，傅凌也想不出有什么能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但他就是不想走，他想离郑枝岑近一点。
什么事都不干也可以，只要他能看到她就可以。
然而傅凌是不可能不干什么的。他几乎把他平时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干了个遍。
他蹲在床边，先是试探性戳了戳郑枝岑脸。
软软的，双颊透着粉红。
傅凌盯着那两坨腮红看。
他以前就觉得郑枝岑气色很好。虽然白，却不是苍白。虽然看上去瘦，头很小，脸上却很有肉感。吃饭的时候两腮会鼓起来，像果冻一样。
他盯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上手捏了捏。
又不敢太放肆，捏一下就放了手。
然后轻轻揉了揉。
郑枝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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