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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山坡上的家[1/2页]

青春躺不平 结草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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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听得岩石向下掉落的撞击声,身体忽的向下一坠,高征宇心里一紧,心想“完了。”
      高征宇现在的家,坐落在章邯岭向北延伸的一条土坡下。
      从高征宇家的窗户望过去,越过院落的栅栏,一条小路犁开满是杂草和低矮灌木丛的山坡,蜿蜒地穿过夹杂着硬杂木的落叶松林,伸向山岭深处。
      沿着土坡与山岭交汇处的西侧,是一处废弃采石场。荒草点缀着陡峭的岩石,在山岭的北坡形成一处断崖,与两侧的山坡构成一个葫芦型的峪口,这里是附近生产队民兵的靶场。
      只要崖头山坡上出现几处飘扬的红旗,附近的人们就知道,山峪里要打靶了。每当这时,民兵后面总会聚着一群孩子,趁着枪声的间隙,凑到依旧卧姿的民兵后面,去拾那些还有些滚烫的弹壳。
      看打靶、捡弹壳,只是偶尔的娱乐。高征宇和邻居的伙伴们,经常喜欢去攀那断崖。陡立的断崖,是挖山采石后形成的,崖壁几乎接近九十度角直立在那里,在当今攀岩爱好者眼里,绝对是一个天然的挑战所在。
      可那时,也不知这些孩子们哪来的胆量,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沿着一条不显眼的采石工人放炮炸石时的石径,竟然敢比赛徒手攀岩,看谁第一个登上崖顶,而且没有任何赌注,只为登顶之后,对着空旷的山峪大声吼上一句:“我是第一名。”
      直到那一次危险发生后。
      那天,高征宇和邻居的几个伙伴相约登山崖比赛,他很快就攀在了前头。眼看差两三米就要登顶了。高征宇瞄着眼前的一块突出的岩石,准备用右手抓住它,引起身体后,把自己的右脚踏进膝盖处的一条石缝,再向上攀爬几下,就是熟悉的崖顶了。
      为了看一下其他伙伴与他的距离,他本能地转回头,看向身后。但就在他看向身后的同时,右手还没抓住岩石的瞬间,左脚却一滑,原本蹬住的一小块岩石,脱落了。
      耳听得岩石向下掉落的撞击声,身体也忽的向下一坠,高征宇心里一紧,心想“完了。”那一刹那,他的脑海里涌现了身体向崖底坠落的情形,演绎着坠落的过程和结果,同时心里极度的悔恨,自己为什么来干这种蠢事,逞这种无谓的能。
      这种经历很奇怪,明明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在人的头脑里,竟能快速涌现这么多的内容。高征宇曾经听乡下老人谈天的时候讲过,人在将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会将自己的一生,像电影一般过一遍。他心里暗想,莫非自己这次要玩完了?
      想归想,高征宇的手还是本能地在崖壁上乱抓,脚也努力贴着崖壁寻找着可能的支点。
      就在他的身体刚下坠了不到一米的时候,高征宇的右手伸进了身边的一条石缝,他赶紧将手顺着石缝使劲展开,用力别住,减缓身体的下坠。左手也赶紧挪过去,抓住这条石缝壁的突出部分,使劲撑着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双脚趁机快速地找到了依靠,趁着下坠的加速度还没形成之前,他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高征宇是最后一个攀上崖顶的,在伙伴伸手把他拉到崖顶后,他立刻瘫软在草地上。此刻,他四肢无力,心开始狂跳不止,那是一种大难不死后的心悸。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久恢复不过来。
      自从那次经历之后,高征宇不再光顾那个山崖了。但他对章邯岭的喜爱却丝毫未减。
      越过这个山峪,再向西不远处是矿井高高的渣石山,从矿井伸出来的轨道一直通到尖顶处,渣石车在上面日夜穿梭着。
      渣石山的南坡,是一处被挖断的土坡,那里是一处砖厂,人们称之为五七厂,再早些叫五七连,工人都是矿区家属为主的妇女,包括高征宇的母亲。
      高征宇偶尔会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去帮母亲挖土方。脚踩一个筒子形状的锹,这种锹可以将土直立地一整块挖下来扔到独轮车上。推车的人将这一块一块的泥土运到搅拌机里,经过一个传送装置制成一块块砖坯,再放到砖窑里烧成红砖。
      矿区为了安置家属就业,开办了这处砖厂。按母亲的说法,属于小集体性质(至于什么样是大集体性质,到后来高征宇也没搞清,据说是待遇之类的比小集体好很多)。一开始实行工分制,后来变成直接开工资了,高征宇替母亲领过几次工资,每个月大概三十几块钱,这些当然都被母亲用来补贴家用。
      除了攀崖和挖土方,高征宇最喜欢山岭上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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