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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他们又行动了。”
      芍药急匆匆的从屋外进来,“只不过这次,有两份毒药进到宫里。”
      “两份?”姜柔有些疑惑,难道是怕一击不中,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这样的伎俩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那你可查清楚去向了没有?”无论如何,他们费尽周折的把毒药送入宫中,总不会是好事。
      “一份仍旧去了御膳房的星儿处,但这两日验毒之事并不是星儿当值,最近一次是三日后。”
      “那另一份呢?”
      “另一份,被孙氏的婢女取走了。”芍药回禀道。
      孙氏,也是一个在这宫里嚣张过一段时间的人物。
      她原本是宣和帝的原配皇后孙荷的妹妹,名叫孙薇。在宣和帝登基的那一年入宫,仗着孙家的功劳和皇后的声势,很快被册封为贵妃,由于孙荷身体一直不好,有很多时候,都是她在掌管着后宫中的大小事务。
      在孙薇入宫的同年,也就是宣和元年,皇后所出的皇长子便夭折了,孙荷身体本就不好,又遭受这巨大的打击,在第二年,就去世了。
      而宣和三年,姜延兄妹三人的母亲周雁音和姜涣的母亲云莲入宫了。
      周雁音自入宫起,就受到了宣和帝近乎痴迷的宠爱,自宣和三年入宫起,同年被封为美人,次年有了第一次身孕,晋升为容妃,生下了一个公主,虽然这个公主未满半岁就夭折了,后来的两年,宣和帝就一直陪着周雁音在调养身体,更是在宣和六年时,就册封周雁音为皇后。无子而封后,荣宠之盛,可见一斑。
      面对朝野非议,好在封后的次年,周雁音就生下了长子姜延,又接连生下了次子姜和与幼女姜柔,可谓是数十年盛宠不衰了。
      而在孙薇入宫,到周雁音封后之前,这长达六年的时间里,后宫之中,六宫大权皆在孙贵妃手中,她跋扈多年,又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多年根基毁于一旦,看着本该属于她的皇后之位另属他人。
      至于为何最后孙氏为何没有再进一步,成功问鼎皇后之位的原因,也只能怪她造孽太多。
      周皇后所生的第一个公主未满半岁夭折,宣和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不料,竟然牵扯出当年皇长子的死因,甚至其中还涉及先皇后的死因,三件事的始作俑者,居然都是孙贵妃一人。
      原来当年孙家见孙荷性格柔弱,又病体缠绵,便送孙薇入宫,希望在孙荷百年之后,接替皇后的位置。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低估了孙薇的野心和狠毒,为了清除所有障碍,她先是设置意外,使皇长子身亡,又在深受丧子打击的孙荷的汤药中下药,加速了孙荷的身亡。
      只可惜,百般筹谋,最终功亏一篑。宣和帝勃然大怒,下令杖毙了贵妃身边参与此事的几个大丫鬟,以及太医院的涉事太医,而孙氏则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让她幽闭致死。
      不过,像孙薇这样狠毒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如同毒蛇,只会耐心的蛰伏,静待复仇的时机。
      “公主,太子殿下托奴婢转告公主,他已将孙淳调离京都三日,宫中所有经手此事的内侍宫女,有些并不只是孙家的暗线,不过他们都在掌控之中,公主只管放手去做。凡事,有殿下在。”芍药附在姜柔耳边,低声道。
      果然,大哥心思缜密至此!姜柔不过托芍药嘱咐了一句,他便已然全盘猜到了她所谋之事。
      前世,若大哥不死,何至于……
      “芍药,替我梳妆,我要会一会这位素未谋面的……仇人。”
      姜柔端坐在步撵上,晃晃悠悠的穿过御花园往西边去。行至小花厅时,姜柔看到不远处的廊下静静地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萧定远!
      虽然隔着一层轻纱,姜柔还是清晰的看见了他的脸,那样的风姿俊朗,不是他,还会是谁?
      显然,萧定远也注意到了姜柔一行人,于是转身走上前来,朝姜柔拱手示意。
      姜柔见她行过礼后,垂首伫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中知道他定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于是示意芍药。芍药便让内侍们放下步撵,带着他们退后,隐在略远的一处高大灌木的阴影中。
      见状,萧定远缓缓开口道:“听闻前几日有人下毒谋害公主?”姜柔心下一想,应当是二哥告诉他的,却又诧异他专门在此等候,只为了问她这件无关紧要的事。
      “确有此事。”
      轻纱环绕,萧定远看不清姜柔的神色,又问道:“公主为何不向陛下禀告此事,严惩奸恶之人?”姜柔的声音并无波澜,“我自有所谋之事,那些人对我尚有用处。”
      萧定远向西边看了看,若有所思道:“公主这是去青鸾殿?”“不错。”只听萧定远轻轻一笑,“若是对公主尚有用处,自可暂留,若是无用,公主切勿对不义之人心怀悲悯,怜悯毒蛇,只会被反咬一口。”
      姜柔一怔,类似的话,好像上一世他也说过,他总是这么爱操心。“多谢世子,我记下了。”
      步撵重新抬起,姜柔回首,看着那个停在原地的身影慢慢远去,不禁又想起上一世的前尘往事来……
      那时候姜恒刚刚登基,孟依兰因为身在偏僻的浣衣局而在叛乱中躲过一劫,可因为身份低微,经历过于不堪,又不被先帝所承认,所以,即便孟依兰是新帝生母,也只能成为太妃,而姜恒也只能尊她的母亲周皇后为太后。
      可孟依兰如何甘心?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或许她当时设计父皇,又偷偷生下姜恒,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等到这一天吧。如今太后的尊位近在咫尺,她却无法坐上去,只能看着一个死去的人占着她自认为本该属于她的位置,本想要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手握天下大权,如今却也无法实现,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定远和姜柔分权抗礼,孟依兰这样的人又如何肯知足?
      孟依兰三番五次的在姜恒面前夸大萧定远的行为,捏造她揽政的假象,有一次被萧定远发现,执意要除掉孟依兰,而她看在姜恒的面子上,也怕如果此事败露,对萧定远不利,让萧定远放过了。
      如今想来,孟依兰的那些风言风语,日久天长的落在姜恒那颗脆弱的帝王之心里,早已如同破土的种子,野蛮疯长。他们之间本就不坚固的姐弟情谊,早就在权利争夺和生母挑拨之中,摇摇欲坠了。
      只有她自己,执迷不悟。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姜柔压抑着自己心口泛起的疼痛,今天见了萧定远一面,竟然想起了这么多唏嘘可笑的

第10章 前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