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步行去乡镇派出所要近两个小时,夏篱出发得早,那时村里路上没两个人,没被什么人看见。
男人跟着她走了很久,他倒半点不累,看夏篱累得轻轻喘气,步子也慢下来,他几步赶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半蹲下身,扬起一张峻拔的脸,沉沉开口:“背,媳妇。”
夏篱一愣,摇头,“不用。”
男人固执不肯动,抬头眼光直直地看着她。
旭日初升,他的眼眸狭长深邃,一双墨瞳如珀,在乡间秋日清冽的日光下折射出沉冷纯粹的光彩。
可他看向她的视线,他脸上含着点希冀的表情,是暖得热烈的。
夏篱再一想到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带他去哪儿,只以为要去找人,她抿抿唇,陡然有些不忍看见他这样的目光。
悠长的小道上远远走过来一个赶着驴的老人。
眼睛眯了眯,往路边这俩后生身上好奇打量。
夏篱劝他不起来,就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肩,“我真不累,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谁料被碰到肩膀的男人反而浑身震了震,往她手上扫了一眼,这才目光有点讷讷羞赧地顺从站起身,高大身影继续跟在她后面走。
媳妇的手好白啊……好软。
力气也很小。
她刚刚推他,就跟羽毛从肩膀上拂过一样,好痒。
男人的表情变化,低头看着走在前头的少女,身量才到他的胸口,腰肢那么细软,脖子也白,脚踝也细。
他一捏就可以捏碎了。
媳妇真的好弱小啊……
他以后要好好看着媳妇,不能让她一个人,要是哪天风大被刮跑了,他就没处找去了。
男人在后头默默下定了什么决心。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步半远的距离,她走得快,男人跟上来,她走得慢,男人就也缓下步伐。
夏篱不时用余光往后瞧一眼。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
不得劲。
乡镇小派出所的警力配置并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警员同志有些诧异地打量一下面孔嫩生生的夏篱,又看了看那体格修挺、面目沉毅的大男人。
这……确定不是弄错了对象么?
“姑娘,你确定是这位男同志他、他走丢了,需要来报案?”
这男人看着比他还高大结实呢!除了脸色有点冷,也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啊?
夏篱不好当着男人的面直白说他脑袋不对劲,她与警员站去一边,才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警员同志更讶异了。
这男同志真是脑筋不清白的傻子?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啊!
男人见自己认定的小媳妇跟别的男子去到一旁、避开自己说着什么,他不乐意了,眉骨沉沉也跟过来,试图引回她的注意力,喊她,“梨子。”
夏篱一转头,安抚地抿起唇角笑笑,男人目光这才平静下来。
这派出所里执勤的只有两位警员,知晓了情况后,装作随口问了男人一些日常的问题,果然,一问三不答,且还沉着双眉不耐烦了。
“同志,你真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了?你的老家在哪儿?还记得父母的名字么?”
男人忽地站起来,俊面又冷又沉,压下眉宇向两位警员瞥去一道不耐的眸光,低嗤出声,“??锇舌隆!
警员一时滞住,倒被他这冷厉的模样震到了,一时竟有被上级领导责训的感觉。
待反应过来才莫名其妙,这啥人?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跑到派出所逞威风来了还?!
夏篱见状真是扶额,忙向两位警员同志赔不是,拉住男人让他好好坐下。
怎么昨天就没发现这人的气性还挺大呢?还敢嫌警官??隆
她心情复杂看男人一眼,他却高兴她又拉自己了,沉冷的面色都好了许多,冲她无声摆了个嘴型:“媳妇。”
最后警员也是耐着性子,勉强记录了些情况。
夏篱找了个借口出去与其中一个警员交谈,他不免有点同情这小姑娘了:“行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是做了件好事,助人为乐的品质值得提倡!这男同志脑筋有些问题,暂时留在派出所,我们先安置他住下,最近也会注意调查附近乡镇有无人员走失的情况。”
夏篱把男人旧衣物交给警员,道过谢,看一眼窗户缝隙里轮廓峻挺的那道修长身影,再没说什么,就这么转身静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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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屋子门口等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
眼见路旁少女的身影慢悠悠回来,眼镜下的不耐目光一闪而逝。
“小篱,你这一上午跑哪里去了?我敲门没人应,等你很久了。”
夏篱听见魏天鸿压抑着愠怒的语气,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极力平静着,她故作惊讶:“你也没说你上午就来呀,这么着急看我家的碗呢?”
魏天鸿眼神闪了闪,逊然地笑着,“我这不是怕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头出什么意外么?倒也不是急着看碗。”
夏篱开门进屋,也没说让他也进去的话,只让他等在门口。
魏天鸿扫了一圈屋子里简陋空荡的装潢,也没在意夏篱今日的态度仍是不像往常那样亲热害羞了,他满心装着那碗的事。
说起来,起先他也是不相信过世的夏叔这里能留下什么好东西的,更别说老古董了。
然而听着别人那些随口的闲话时,他脑海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只被夏家随手弃如糟粕平平无奇的瓷碗,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他带来一笔大有可观的财富。
他必须要从夏篱手上拿到那只碗,心里也沉浸在自己仿佛真的获
第5章 天天抓鱼给媳妇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