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们的事。严守父亲告诉我的两条。在一起都是双方自愿,分手都是和平友善。你不能责怪我是花花公子。一则我也不算公子,二则我也不花花儿,只是不合适还不让我换吗?现在想想,不可惜也不可喜,只不过是童年经历而已,也并没有给我造成任何心理障碍。
和《猪婆龙》一节的想法一样,我们无法保证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柳下惠,那就让自己不变成祝英台就好了。
你非要和小穆一样刚烈,纵然李老师被五雷轰顶,也换不回你的命。
我不想和李老师聊什么了,本来也没什么感情,我也不想再刺激他。我只想通过他找到当年的数学老师张老师。
“这不是小关同学吗?长这么大了?”篮球场上,走来一个大哥,一身的腱子肉。看样子三十出头,几个十七八岁的学生被他遛的直喘,人家啥事没有。
“张老师,您还认识我?”张老师和李老师同龄,但看起来,张老师能当李老师的儿子。
“怎么能不认识呢?数学一百五你能考十一分,建校以来前所未有。”
“呵呵,我现在也是,数字过敏,电话号码都背不下来。”郭德纲先生有一个段子,说“相声都是假的,但这一段是真的。”我也想说,“小说都是假,但这件事是真的。”
我是个偏科狂魔,偏到变态。
“老师,当年我这一届你们班的帅小伙,你们还有联系吗?”
“你是说毕筱骏吧,上个月我刚去参加他的婚礼,诶,你这快递里是啥啊?为啥动呢?兔子吗?”
张老师的话刺激了小穆,她要冲破咒语了。
“别给我找麻烦啊,冷静,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聊。这是学校,不能乱来。”我对箱子说。
小穆还是明事理,不动了。
张老师说:“厉害啊,这兔子能听懂人话?拿出来玩会儿!”
“老师,你四十来岁的人了,一个兔子有啥感兴趣的。”
“我永远二十八,你看我像四十吗?”
“说来也是,老师你为啥这么年轻啊?”
“干好工作,少管闲事。”
“毕筱骏住在哪啊?我怎么联系到他?”
“住在哪我不知道,名片我倒是有一张。他在市动物园水族馆作饲养员,你找他有事儿?”
“这不假期还有几天嘛,想和老婆去逛逛水族馆,托他弄两张票。”
“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人家顶多算你校友,连同班同学都不是。你连名都叫不上来,这有事了想起人家了?”
“别说您瞧不起,我更瞧不起这种人!”没事,我这人就是臭不要脸,有些误会不用解释,因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学校的操场沐浴在阳光下,一股淡淡的塑胶味。青春期的爱情是属于青春的小小音符,有了它,青春会更圆满,没有它,也没什么影响。不过,青春期的爱情绝不是洪水猛兽。
李老师才是猛兽。
离开学校,回了家,拿出灯笼,烧香摆供,把小穆从灯笼里解出来。
刚好,老婆回来了。
“这谁啊?报名的学生吗?”老婆问。
我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原本还怕老婆吓着,没想到老婆抻了把椅子坐下来说:“姐妹儿,你跟我说说,我家关先生上学时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老婆的开朗和豁达,把鬼都逗乐了。老婆说过,我之前有那么丰富的恋爱经历只能证明两点,一是有闲心,不学习;二是我招人喜欢,否则你就是泰迪附体,也不能保证那些女孩都同意你的追求不是?这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行了,人家挺忙的,哪有闲工夫跟你扯啊,我们还有事呢,你去判作业去。”我支开了老婆。她不是萨满,没有护体罡气,跟鬼怪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好,这玩意儿有辐射。
小穆说:“你对象还真逗,真羡慕你啊,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啊。”
“这有啥羡慕的,我上高中时那几个女孩,现在也没在一起啊。我俩是大学毕业工作时认识的啊。我得劝劝你,你不能把锅都让李老师背着,就算没有他,即便你不死,你现在也未必和毕筱骏在一起。人这一辈子,讲究一个缘分。”
“我也知道,但我现在想见见他。”
“怎么去?这么去吗?那不吓死他?另外,即使他不怕,你以十七岁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除非他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一定会动心啊。这对他的爱人也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想知道他还爱我吗?了却这桩夙愿我就可以去投胎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必须以二十七岁的样子出现,而且不能说你是鬼。”
“那怎么能做到啊?我十七就死了,而且现在是火葬,我连尸首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自己十七岁是什么样子啊。”
“你家里有你的遗像吗?”
“没有,哪有父母供子女的遗像的。爸爸妈妈也想开始新的生活,后来我还有个妹妹呢。我的遗像在我的坟里。”
“那就好办了。”
我们城里这种家里不供遗像,把遗像封在坟里的事儿挺常见的,我爷爷奶奶就是。爸爸说,逝者安息,生者奋发。悼念亲人没必要靠一张相片,所以就直接放在坟里封上了。不过这就有说道儿了,遗像这种东西,一般都会提前准备,老人病危时,家里人就准备好了。倒不是咒人早死,只是这种情况医院都会下病危通知,提早准备寿衣遗像以免到时候抓瞎。我之前干的就是这一行儿,很多家属也是在人咽气之前给我的打电话的,我到了之后,还要陪他们等那一刻,一般我都会让家属去把一应物品准备妥当。要是像小穆这种夭亡的,一般谁也不会在生前想到她会出事,自然没有准备出当做遗像的照片。我们就得拍死者仪容当遗像。
照片不是随便照的,当年照相机传入我国,很多国人害怕照相,说那个黑盒子会把人的魂魄吸进去。这当然是子虚乌有,封建迷信,愚昧无知。可是这世上关于照片的灵异事件可是不少。像小穆这种拍了逝者的照片,再埋到坟里,逝者七七转世,那就是一张胶纸,日久腐烂而已。若是逝者成鬼,照片上的脸可就会随年龄增长而变老。您说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那是自然,古书写成的时候,照相机还没发明出来呢。古代的鬼还有个尸体可附,当代都是火葬,你也得让鬼魂找个安身之所不是。
“你带我上山,找到自己的墓,咱们打开它,你当年的照片,就是你二十七岁应有的样子。你照着变就行了。”我给小穆讲了计划。
“这一趟鬼事儿,真是?人,相比之下,我更愿意降妖不愿意捉鬼,因为至少妖是活的。
公墓不是野坟,你说打开就打开的。人家墓园是有管理人员的,想开坟,必须出示证件,证明你是死者家属。小说也不能胡诌,得符合事实逻辑才行。好在小穆能隐身,回到家里拿出一应证明,顺便拿来自己没见过面的妹妹的身份证。这姐俩儿长得挺像,能蒙混过关。
坟茔打开,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我就不渲染了。现在的丧俗文明又简介。公墓的坑儿里,除了骨灰盒就是一对儿汉白玉小狮子,几个塑料元宝罢了。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太熟悉了。
扣在骨灰盒上的照片翻过来,上面是一个少妇的脸。小穆也看了半天,她也想不到,自己二十七岁时是这个样子的。
照片中的女人比小穆胖了点儿,皮肤更白净,痘印全都消失了。身材凹凸有致,女人味十足。从少女变成少妇,一个女人到了人生中最有魅力的年龄,可惜,小穆体会不到了。
她变成照片中的样子,校服就不太合适了。我想带她去买套衣服,她说,活人的衣服她穿不了,也无法穿到她身上。只能用纸剪好了,烧给她。这做手工的活儿,又得麻烦我老婆了。
换了衣服,老婆还给她化了淡妆。别说,二十七岁的小穆,还真是挺迷人的。她要是个人,也一定追求者无数。或者,她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火辣的年轻妈妈。爸爸妈妈看到女儿出落得如此惊艳,该是多高兴啊。
我和小穆来到水族馆。一路上引来不少路人羡艳的目光。他们把小穆当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是借着女鬼风光了一把。倒不是说我老婆就不如女鬼了,只是鬼的皮肤比人细腻,任你再怎么保养和人家也比不了。人家生活的地方,没有油烟子,没有紫外线,没有手机电脑辐射。这是你做多贵的面膜也换不来的。
在水族馆五一节有一个特别活动,叫“舌尖上的水族”。我所生活的辽西小城,是一个临海的城市。一年四季,市民都能吃到不同的海鲜。但是海鲜不似河鲜,不好活。我们在市场上看到的贝类、海螺还好,鱼类一般都是冻的,或死的。尤其是一些深海鱼,打上来,由于体内压强变化,还没出水就死了。就拿带鱼来说吧,即便是海边的渔民,也没见过活的。这个特别活动,就是将这些常见的海鲜以活体的状态展示出来,那些平时餐桌上的海货,现在就在你面前吃喝,游曳。算是一个很有科普价值的活动吧。而且,这些海鲜,我们平日里一般都用方言,或约定俗成的土名来叫它们。他们究竟是什么科?什么属?什么种?学名是什么还真不知道。特展的品种标签和简介很是别具一格,用大字写俗名,小字才是科普介绍。
一个挺着啤酒肚儿的中年男人,穿着水衩,胸前别着水族馆的工牌。正在喂鱼。工牌上写着毕筱骏。要是不写,我完全认不出来。他身边鱼缸的标签上写着两个大字——獭犸。
对,就是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着五斤獭犸的那个獭犸。
这俩字也是方言音译的,写法也不少,牌子上这种是其中之一。
我们当地也会俗称为多宝鱼,学名应该叫比目鱼。
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校草,现在变成了大叔。这才是生活,没有人可以青春永驻。毕竟我们不是鲛人。
小穆走过来,尚未说话,双眼以噙着泪水。谁说鬼魅无情,他们的感情比人还要真实,直接。
“是你!”小穆认得出来,不管当年的他变成什么样子,鬼认人不靠眼睛,靠的是人的味道。这点跟狗相似。
“你是?”毕筱骏很迷茫,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对他一见如故,如此深情。
世上最让人唏嘘的对话不过如此,就是一个笃定地说“是你!”一个迷茫地说“你是?”
苏轼的词中想象他和十年不见的亡妻相逢的样子,词中说“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李商隐诗中想象他和爱人久别重逢的画面“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相顾无言,还是剪烛夜谈,真正十年生死两茫茫的相聚都不是上述的样子。有的只是——尴尬。
一个青春永驻,心念旧爱。一个历经沧桑,风华不再。
“我是穆青梅,筱骏,你不认识我了?是说过十年之后要娶我的啊?”小穆原来叫穆青梅,她不说我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你不是……”毕筱骏后半句没敢说出来。
“我抢救成功了!后来就转学了,这些年,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娶……娶你?我结婚了啊”
“你怎么能这样呢?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我还有你送我的戒指呢!你看,这么多年,我一直戴着!”
毕筱骏放下手里的活儿,坐在水族箱边的台阶上,他将泛着鱼腥气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叹了口气说:“青梅啊,人生不可能永远十七,永远十八啊。你说当年,当年我天天想的是什么?是明天的作业照谁抄,是上个课间的篮板球为什么没抢到。现在想的是什么?是我怎么养好这些鱼,不被馆长扣工资,是我的房贷、车贷还剩多少,是我手里只有五万块钱,能买一辆什么汽车?是我老婆怀孕了要做产检,但是工资还没发啊!当年的戒指在夜市买的,十块钱,戴的时候想的是一辈子。现在的戒指在商场买的,两万,戴的时候说的是一辈子,但是戴了十天,干活儿磨手就摘了。青梅啊,有几个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夫妻啊?你还是当年的你,但我已经不是我了。”
毕筱骏说出了我们同龄人的生活,青春、轻狂、都被柴米油盐换了色彩。学生时代的恋爱固然美丽,可有几个恋爱中的学生想过这些呢?
我们应该记住的是当年的吻,而不是接吻的人。
我也醒悟了,同学不再如当初,我又何必像从前呢?或许今天的点赞、投票、送游戏金币、随份子、走后门儿,就是当年打篮球、抄作业、传纸条的续集吧。他们没有变坏,我也没好到哪去,只是我们都长大了。
同学长大了,爱情长大了,当年的他和她长大了。人生是一只蝴蝶,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样子太不一样了。
“毕筱骏!你就是个大骗子!我欺骗我的感情!我苦苦等了你十年!你会遭报应的!”穆青梅很激动,这不是好兆头,她可能会伤害他。
但毕筱骏十分淡定,他依然坐在那里,用剪刀剪饲料桶里的鱼肉。他说:“我没有欺骗过你,当年说娶你爱你是真的,现在说不爱你,也是真的。因为当年的爱,成本太低了。那是个和喜欢的人作业本挨在一起都会兴奋的年纪啊!如果没有你们班的李老师,今天的我们也很难在一起。你走吧。”
人生就是一辆属于自己的长途列车。起点是**,而终点是坟墓。一路上,会有很多人凑巧与你同行,同行时,彼此珍惜。当他人下车时,挥手相送。你不能去追他,你还有你的旅途。他不能留下来陪你,他也有他的世界。亲如父母、子女、夫妻,也会先行下车,或是你在他们未下车时已经下车了。
三生三世,是电视剧里的故事罢了。
小穆突然变得透明,脸上的妆容消退,变成尸体的苍白色,身子缩小,成了原来的样子。她一把抱住毕筱骏,往他身体里钻。
这就是鬼上身。一旦穆青梅进入他的身体,将毕筱骏的三魂七魄挤出去,那魂魄无处依附,立时散了,而青梅再从他身上下来,毕筱骏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掏出葫芦,准备收了青梅,不管我怎么同情她,可不能让她害人啊!
“关哥,你别动,让她死心吧,这是我欠她的。”
毕筱骏依旧坐着,用剪子剪饲料鱼,对即将上身的厉鬼视而不见。
可是……
青梅冲了几次,都进不去,元神耗尽,坐在地上虚弱得起不来。继而抱头痛哭。
“我知道你不是人,当年你出殡时我偷偷送过你。你还这样对付过李老师吧?你应该也不会成功。知道为什么吗?李老师做的虽说过激,但他问心无愧。我也一样,我当初是真心喜欢过你,但当初的喜欢也只是喜欢,那不是爱情。”
毕筱骏头也不抬的干活,他不去扶青梅。他并非讨厌她,而是不希望用任何对她好的举动来撩拨她了。青梅仍在哭,泪水如碎裂的梦。
水族馆的午间广播响了,悠扬的钢琴曲,张韶涵唱着“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看看人家方文山的文笔,就是不一样!
年轻时的一切都太美丽,这种美,有时候只有上了年纪才能体会。
我才发现,从《关雎》到《氓》;从《孔雀东南飞》到《如梦令》;从《梁祝》到《西厢记》再到《牡丹亭》、《汉宫秋》、《长恨歌》……一幕幕美丽的爱情故事都是悲剧。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往往让人遗憾,人没会把这种遗憾误认为是遗失的爱情。其实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关哥,你带她走吧,以后来水族馆提我,门票免不了,但是可以不排队。谢谢你带她来见我,我还有活儿,少陪了。”
“再见。”
那双在礼堂里弹钢琴迷倒一众少女的纤长的手指,现在全是鱼鳞和鱼血。鱼鳞片片闪烁,是青春的光。鱼血咸腥污浊,是岁月里的坎坷。
他走了。
“青梅,咱也走吧。心愿已了,你该回家了。”我上前扶她。
“你看——”
她没有起来,,指着水族箱里沙子中趴着的獭犸。
“你让我看什么?”
“你能帮我附到它身上吗?我想在这儿天天看着他。”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进了鱼身,便没了记忆,你不会认识他,他也不知道你是鱼。而且你一世为鱼,来生就不一定是人了。”
“意义?人生不是做什么事都要有意义的。明知道没有意义还要去做,这才是青春啊!你别忘了,我永远十七岁。替我把坟封好,别让我父母知道。我已经给他们托梦了,告诉他们我去投胎了。来生有缘的话,我再去谢你吧。这鱼的寿命有限,我也活不了几年的。”
“谢我就不必了,来生为人的话,就别早恋了。”
“那不可能!来生为人,遇到喜欢的,我还是会大胆的追求。爱没有错,有错的是扼杀与执着。”
她笑了,很甜,如当初收到情书时的满足。手握的是一纸情书,身上仿佛已穿上婚纱。
传说中的比目鱼不能单独生活。因为它们的双眼长在一侧,必须两条鱼贴在一起。传说是浪漫的,而现实中的比目鱼并不需要如此。它们自己就可以生存。然而它们并非潇洒的游曳,而是趴在沙子里。在它们小的时候,眼睛也是长在两侧的。但是长大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是毕筱骏设计的“獭犸”简介板儿上的话。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完成了青梅的要求。回到金蛋子山把她的坟也封好。封上就行了,也不用替她扫扫墓了。她的魂儿留在水族馆了。
“小子,你咋还不要孩子呢?”一个人拍我的肩膀,声音好熟。
“爷?是你!”
“你小子这一趟活儿干的不错,是个合格的瓜尔佳氏祝咒派萨满了。”
“爷,你怎么还没去转世呢?你都走了七年了。”
“转什么世?我还没看见我重孙子呢,怎么转世?你得抓紧了!”
“爷,我想你了!”我其实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泪水夺眶而出。
“小子,咱们干的就是阴阳两道的活儿,生生死死,人之固然。行了,好好活着吧,你还记得你上初中那会儿谈女朋友,爷爷告诉过你什么话吗?”
“记得记得!
你说如果我认真了,那就别太认真,因为成不了。如果没认真,那就认真点,因为我是个男人。”
“你小子后来也没少搞对象吧?跟我说说,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伤害过人家小姑娘的心灵或者身体?”
“一个都没有!当着您的面我不敢撒谎。”
“那便好了,不算你花心,算你小子能耐!”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第二卷第十八章:獭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