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婆子,大人问你话,你就好好答话,哪儿那么多废话?”右边武将骂道。
那武将骂完,冲柳圣官点点头,那柳圣官这才放下那碗茶,起身拍拍身上的皱褶,正要离去,眼光一瞥,却忽然在看到清虚子,南美人,以及女扮男装的林夕之后,停了下来,目光炯炯有神,最后定格在了林夕扮的玉机子身上。
那南美人忽地咯咯一笑,不动声色撤掌收针,娇声道,“哎哟,两位道长合起来欺负人家,人家不和你们玩了”
神态娇滴滴的,和方才金针夺命的表情,截然不同。
她走路故意扭扭妮妮,走过柳圣官面前时,还刻意狂抛媚眼,暗香轻送,见柳圣官瞥了她一眼,便又咯咯笑着上楼去了。
清虚子见那南美人自行撤掌离去,也不穷追猛打,又自顾自地坐在林夕旁边啃鸡翅膀,似乎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没有手里的香酥鸡那般有吸引力。
“诶,那是我天香居的南美人,可是功夫了得的好手,大人若是喜欢,哪天来试试?”陶嬷嬷笑脸相迎,不忘拉皮条。
旁边一武将立即大喝,“滚开,臭老婆子,难道你不晓得我家大人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吗?”
陶嬷嬷这才恍然大悟,连连自打几个耳光,道,“你看老生这记性太差,整个范阳郡谁不知道咱们柳大人心里除了他的夫人,绝不会容下第二个女子,又怎会到这里来光顾,惹得家中娘子不高兴呢?是老生该打,该打”
那柳圣官对陶嬷嬷的话似乎也不以为意,却径直踱到林夕的身旁,盯着她,“本官没见过你,这位……道爷不是本地人?”
“这位是这清虚老道的师兄,得道高玉机子道长,前些日子刚刚结束闭关出山,还是老生的……呃,这个……那个……”陶嬷嬷在一旁忸怩地解释着,还伸手不规矩地拉着“玉机子”的袍袖撒娇,恍若“老猫依人”状。
林夕生怕自己男扮女装身份暴露,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也便由着陶嬷嬷狂吃“豆腐”,殊不知陶嬷嬷那忸怩造作的样子,连一旁狂吃猛吃的清虚子一见,啃着鸡腿的动作也顿了顿,嘴巴张得大大的,呆若木鸡,若不是林夕猛打眼色,清虚子还不会回过神,赶紧将眼神移开,急急忙忙低下头,又专心一致啃香酥鸡。
“师兄?看上去这么年轻?”柳圣官满眼狐疑,锐利的眼神犹如两道闪电,在林夕的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似乎想要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
清虚子吃得满嘴流油,也不看柳圣官一眼,听到这话,似乎很不乐意,嘟起一张油嘴,“怎么?我师兄比我看起来年轻不行啊?不行啊,不行啊……”
一旁武将闻言,正要拔刀上前,却被柳圣官拦住,但闻他道,“不要生事,继续追查圣教圣主的下落,就算是掘地三尺,本官也要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言毕一掌在清虚子和林夕坐的桌子上轻轻一拍,手掌隐隐发白,林夕注意到他那左手手背上有道很明显的淡红疤痕,很刺目,弯弯的,却又有点像月亮或弯刀,正自奇怪,一小将疾步跑进来,冲着柳圣官附耳几句,这才转身怒气腾腾,带着众兵士扬长而去。
“咦?你把碗端那么高干嘛?”林夕忽见清虚子将手中的香酥鸡碗碟高高举起,有些不解,方道了一句。
话音刚落,但见白光一闪,那桌子便“嘎嘎”一声怪响,“啪嗒”一声碎成两半,裂开烂在地上。
林夕目瞪口呆,这古代人人都是高手,那郡守大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想不到也身怀绝技,还是带魔幻功效的!
恐怕现在最小白的只有她一个了。
“厉害,厉害,看不出这郡守年纪轻轻,却已练就了如此深厚的精纯幻功,真是奇怪,若是常人,是断然不可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幻功根基的,若非他是武学奇才,就一定有人替他推功换骨,否则……”清虚子自言自语,吧唧着嘴巴,大啖鸡腿道。
这里奇人倒还真是多。和她以前在书本上读到的唐朝不太一样。连武功也不是讲内力,而是带幻功的,也就是魔幻效应!
林夕暗自腹诽,怎么她就没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就拿方才那南美人来说吧,从外表看,她不过是一个可爱的妙龄少女,却也是用毒精奇,谁又想得到,她其实手里藏着一把暗器毒针,随时可要你的命。
毒针?毒?
刚刚郡守大人是来抓什么邪教余孽,又说什么圣教圣主来着,那南美人给人施毒针的手法如此娴熟,不知她和那圣教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方才那个要她花红钱的莺莺姑娘,莫名其妙从楼上摔下来,那种怪异的笑,一直笑到口吐白沫也不停歇,难道也是中了毒?而这毒除了那南美人,林夕再也想不出别的人。
林夕暗自腹诽着,便不觉抬头向那南美人的房间看,倏忽间,却瞥见一个男子的脸,但见他倚在半开的门缝间,在林夕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
但见他五官犀利深刻,棱角分明,线条掺和了柔和与坚毅,浓浓上扬的眉毛彰显着张扬和狂野不羁气质,一双眼眸晶亮如黑珍珠,即便在黑夜深海,也散发出摄人的夺目光彩,只是那眼神除了透着邪魅、张狂、玩世不恭,还带着一丝寒凉和冰冷,不带半分情感。
这个男人身上,同时呈现出阴柔和王一般的气质。
林夕不自禁被他吸引,可待要细看,却又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半开的门缝间忽然出现南美人的身影,但见她看过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和轻蔑,那咄咄逼人的凶光和杀气,随着那门“嘎”一声,也消失不见了。
彷佛方才林夕看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喂,喂,臭老头儿,你看见没?刚才……”
“看见什么?”清虚子兀自啃着剩余的香酥鸡,朵颐大嚼,吃得津津有味。
“一个男人,在南美人的房间里。”林夕拽着他的胳膊摇晃。
“哦,这里到处都是男人,一个男人在那狠毒丫头的房里很正常嘛,我管他是谁?”清虚子继续专心致志啃食他的香酥鸡,根本不在意林夕的发现。
“那不是个普通男人!”林夕气得直跺脚。
她敢断定,那个出现在南美人房间里的神秘男人,南美人娴熟地下毒手段,还有那个口吐白沫马上风的男人,以及那个莫名其妙跌下楼笑得半死的莺莺姑娘,这些或多或少恐怕和圣教有关系。
只是……还有一件事。
如果那个神秘男人一直都躲在南美人的房间里,那神秘男人莫不是还在一旁看现场大片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神秘男人不仅身份神秘古怪,连嗜好兴趣也有够古怪的。
第7章 南美人房间里的神秘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