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又何必千里迢迢过来,还等着今上康复召见?”
应归颜的解释并不能让元清儒放心,只是若再说多了只会引发应归颜更深的忧虑,他无意让彼此的重逢变得太过压抑,于是道:“或许只是我杞人忧天,你看爹和娘进了趟宫,回来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当真没什么?”应归颜狐疑道。
元清儒故作轻松道:“再有什么也瞒不过小应将军这双火眼金睛。”
应归颜笑睨了元清儒一眼,道:“大哥你取笑我。”
“夸你呢。”元清儒转身往外头去,见应归颜乖巧跟来身边,他又道,“归颜,有件事我还是想跟你说一说。”
“什么事?”
“你跟蜀国三皇子的事。”
应归颜忽然没由来地心虚,眼波闪烁,道:“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你们从西北来徽京这一路上的事,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方才听你的话,像是十分了解三皇子的想法,你们私下关系不错?”元清儒问道。
应归颜对外尚能保留戒心,但面对家人,她很少能有所隐瞒,即便是很久没见过面的元清儒。
应归颜点头道:“嗯,三殿下为人正直和善,我觉得他是个君子,值得深交,但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因为私人交情影响其他决定,我记着自己的身份。”
看着应归颜煞有介事的模样,元清儒笑道:“我们自然是放心你的,但至于三皇子……总之现在情况特殊,徽京也不比西北,凡事还是小心仔细一些的好。”
这是应归颜早就料到的局面,但她如今已不想多做解释,加上元清儒确实也是为她考虑,她便不做辩驳,点头道:“我知道了。”
兄妹二人又小叙一番后,元清儒便离开驿馆,回将军府去了。
应归颜却因此更加忧心,送走元清儒后就去找宋嘉鱼,母女之间总是要好说话一些。
但应归颜没想到的是,对比元清儒尚且模棱两可的态度,宋嘉鱼似乎更希望她留在徽京,或者说向叶长臻谋求出路。
“义母,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应归颜不解道,“你和义父进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应归颜开始急躁,宋嘉鱼忙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道:“原是我们一厢情愿地为你做了安排,以为你在方舟大营里就能生活得好,但现在想来,边关生活到底艰苦,也处处充满危险,如果真让你有所损伤,我们便太对不起你亲生父母了。”
“我不在乎。”应归颜郑重其事道,“义父从小栽培我,教我这么多本事,难道是让我贪图安逸的吗?再说,我喜欢边境,喜欢方舟大营,不光是你和义父,还有营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毫无理由地放弃他们……不,就算有理由,我也不会离开的。”
“归颜,你不要意气用事。”
“哪里是我意气用事?”应归颜一时情急,不禁扬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向宋嘉鱼道歉,“对不起,义母,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还是你跟义父都觉得,我应该留下?”
宋嘉鱼能感受到应归颜在这一刻的不甘和气愤,但她只要一想到叶龄安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些阴暗冷血的帝王绸缪让他们所有人无能为力,眼下他们还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减少牺牲,而应归颜正是他们最想保全的那个人。
宋嘉鱼将应归颜拉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抚道:“你的心意,义母又怎会不理解?只是一想到要在边境常驻,就少不了面对危险,义母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舍不得。”
听出宋嘉鱼轻微的哽咽,应归颜对自己前一刻的失态更加愧疚,道:“义母,我不怕的。我都出过那么多次任务,也早就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认识。我虽然姓应,但我是边境元大将军亲自教导出来的,怎么说都算半个元家人,我不能给元家丢脸。”
宋嘉鱼听应归颜努力宽慰自己,失笑道:“跟你说正事,你拿这种话堵我,什么半个元家人,你就是完完整整的元家女儿。”
“义母都这样说了,那就不能再拦着我追随你们。在私,当女儿的以父母为尊,在公,我在元将军麾下,怎能不追随主将?”应归颜看着宋嘉鱼,认真道,“不顾父母视为不孝,不顾主帅视为不忠,义母不会希望我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吧。”
“你这嘴几时这么能说会道?”
“说的都是实话。”应归颜道,“义母,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考虑,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只管去做你们认为对的事,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们在一起。”
“说来,也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们担心。”应归颜继续道,“大哥跟我说了,我会注意和三殿下之间的关系。其实之前太子还在的时候,他也已经警告过我了。我……”
宋嘉鱼握住应归颜的手,道:“我和你义父都相信你。”
“真的吗?”
宋嘉鱼点头道:“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信不过?只是如今不比从前,徽京驿馆里人多眼杂,你做事更需当心才是。你跟三皇子……我信得过你的分寸。”
终于得到这样的肯定,应归颜难免十分欣喜,一下扑进宋嘉鱼怀里,道:“义母。”
宋嘉鱼听应归颜这满是委屈的一声,心疼极了,只将她紧紧抱着,以此作为安慰,喃喃道:“归颜,我的归颜……”
第七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