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种问题绝不是他柳无眠该问的,尤其他向来谨守分寸,即便和杜氏结了亲,也没有任何不恰当、不自重的言行。
今日这般直截了当,属实不是他的做派。杜霜霜被他问得愣了片刻,随即支支吾吾地答道:“……没什么,我哪有什么烦恼?我就这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全凭心情。家里人都知道我任性,不会当回事的,可能瑞香过来时日不久,不了解我的脾气吧,所以才会误会。”
“误会吗?”看上去柳无眠对这个说辞并不怎么信服,“瑞香虽然去年才随姐姐到府上,可她认识你却不是一日两日,还能不了解你?”
谎话被人戳穿,杜霜霜脸上自然挂不住,她别扭地甩了甩手,不大高兴地撅起了嘴:“我说没事就没事嘛,你就不能盼着我好?”
人家明明是好意,自己也不是不识好歹不领情,耍这种小性子,无非是担心心事被人看破想要遮掩过去,可话一出口,杜霜霜却猛然后悔起来。
“哎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确实是没事儿嘛,你瞧瞧我,每日被好吃好喝养着,都胖了一圈了。”杜霜霜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个圈,末了又笑嘻嘻一拳杵在柳无眠的肩头,将话头岔了开,“对了,你怎么样?上次受的外伤应该差不多好利索了吧!”
她故意抬高了调门,让自己看上去精神抖擞,柳无眠捂着肩头,怔怔地盯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还会记得自己受伤这样的小事。
“皮外伤而已,早就好了。”柳无眠回过神,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傻气,便也跟着她笑了笑,“既然你我都没事,那就没事了。”
“嗯……”
杜霜霜刚应了一声,又听他犹豫着开了口:“越王后来寻你麻烦没有?你和姐夫吵架,是因为他吗?”
“越王?”猝不及防提到这个人,杜霜霜满肚子不美好的回忆全被勾了起来。看着柳无眠明显紧张却又努力佯作轻描淡写的别扭劲,杜霜霜恍然明白过来,笑着拍手道:“哦!你是不是以为越王贼心不死,还想打我的主意,而我父兄拗不过他,所以只能逼我就范?”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无眠连连摇头,“令尊和姐夫是什么样的脾气?怎么会轻易向越王低头?我只是担心越王始终觊觎你,怕他再出什么阴招。他毕竟是亲王,谁也得罪不起,万一他死缠烂打不放,姐夫他们也会为难的。”
听他越说越没底气,杜霜霜暗自笑他杞人忧天,但转念想到他是实实在在替自己担心,自己若大肆取笑他,属实没心没肺,便眨了眨眼睛,一副笑盈盈的好脾气:“阿爹他们才不会遂了越王的愿!他们自有应对之策。你放心,只要我不点头,阿爹他们绝不会逼我。而且自从那日之后,越王那边再没任何动静,我想,他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吧。我看啊,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只敢趁阿爹和三哥不在的时候欺负欺负我们罢了。”
自从那日分开,柳无眠的一颗心就始终没安稳过,再听到瑞香顺带提了几句杜霜霜的近况,似是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他就越发魂不守舍起来。
当日,赵元?大言不惭、举止轻佻,若不是洛安昭及时赶到,只怕结果不堪设想。何况那日赵元?也曾透露过,他对杜霜霜居心叵测,实则是为了借机将杜苍庚拉到自己的船上。尽管柳无眠只是一介布衣,却也知道若想立稳朝局,裙带关系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并非信不过杜苍庚的人品,却担心赵元?逼迫太紧,令他们别无选择。眼下听了杜霜霜的解释,瞧着她轻松的神色,柳无眠心中所忧
第一百六十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