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缓和。不管因何缘故,既然赵元?没有一鼓作气接连发难,便说明他确实心存顾忌。只要他有顾忌,那么杜霜霜暂时便是安全的。
“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柳无眠喃喃,眉心却依旧拧着,杜霜霜最不喜欢看人挂着一脸愁容,此刻又不好意思冲他发牢骚,便轻松地耸了耸肩。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真没事。我和三哥吵架,那都是家常便饭,跟这事儿没关系。说起来,比起我,三哥好像更担心你,那天回来,三哥特意嘱咐道生给你找了大夫,道生回来之后他还不放心,听说第二日又亲自去松雪堂看了你。要我说,三哥对你比对我还上心呢。”
说到最后,她故意抽了抽鼻子,仿佛对自家哥哥的偏心大为不满。知道她是为了逗自己,想让自己不那么担心,柳无眠适时地舒展开眉头,语气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姐夫不是去看我,他是去探望父亲的。”
“三哥去看柳师父?”杜霜霜咕噜噜转着眼珠,“柳师父怎么了?没听说他哪里不适啊。”
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柳无眠赶忙解释道:“父亲无恙,只是那日听闻我们在城外遇袭,他忧心忡忡放不下心。我谨守姐夫交代,不敢和他多说,反倒害他越发担心。后来,他让道生带了话,说是想当面问问清楚,所以姐夫第二日才赶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好歹堂堂男儿,又不是纸糊的,姐夫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吗……”
“是啊,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就算大夫不来诊治也无碍。”柳无眠点点头,“父亲所急,其实在你和罗姑娘,尤其是罗姑娘。父亲说,她受过那么多的罪,再被这么一吓,必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一介弱女子,在京中无亲无故的,凭白遭了那么多的劫难,实在是可怜。”
一言既毕,柳无眠轻轻叹了几声,却未听到任何反应。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抬头朝杜霜霜望过去,却见对方正不怀好意地挑着眉,一脸狡黠地审视着自己。
“哦,说了半天、兜了这么多圈子,绕老绕去,最后还是绕到璧儿身上了。我说你啊,想问问她的情况直接问就是了,犯得上这么一顿拐弯抹角?”
这话里含着浓浓的笑意,仿佛稍不留神,那清脆的笑声便要倾泻而出。柳无眠骤然红了脸,眉头复又拧到了一起。
“和你说过了,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瞧他面子薄的似要挂不住,杜霜霜见好就收,煞有介事地拱手赔礼:“这回可不能怪我胡说,实在是你自己主动关心她的嘛。别生气嘛,我没其他意思。再说了,你和璧儿打小就认识,亲如姐弟一般,你关心关心她也是人之常情。你也是的,男子汉大丈夫,面子怎么这么薄?每次我一说到她,你就炸毛,你这个样子,活脱脱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反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尽了,柳无眠被她堵得一口气闷在嗓子眼里,偏又说不过她,只得梗着脖子撇过头去。
“行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一落,柳无眠便调转了头往巷外走。他似乎将全身的力气悉数灌注于腿上,脚下生了风一般——说是走,更像逃,唯恐害怕被人追上似的。
“这人……”杜霜霜站在原地,本想唤他,话到嘴边又作了罢,“没头没脑的,真是个呆子。”
第一百六十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