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于不顾。
罢了，瞒得一时又能怎样呢？
叶无尘退下后，沈流月坐在床上如同木雕般许久，直到傍晚时分，容瑕前来送药。
入门就看见沈流月在落日余晖下，身形脆弱的如同一片薄纸，落寞的坐在床头，不知若思为何。
\"我等你很久了，师兄。\"
沈流月朝容瑕牵强一笑，手心缴着衣角，像等待宣判的囚徒，不安而彷徨。
\"师兄，你猜的没错，我已入魔。\"
容瑕早已猜到，对沈流月的坦白并无讶色。
\"什么时候开始的？\"
容瑕将药碗端给沈流月，平静的问道。
\"十年前，这股魔气已在我体内，万毒谷一念成魔，那一百七十名修士，皆已看到我魔气入体，师兄，很快他们就要来了。\"
容瑕俊眉微皱，略微沉思，十年前，沈流月被囚之前已染魔气，他竟未察觉。
\"魔气从何而来？\"容瑕一本正经的质问道。
\"一时疏忽。\"沈流月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斩杀魔修无数，河边踏水，总有湿鞋，这不足为奇。
\"师兄，入魔之事皆我一人之过，我会给天下仙门一个交代。\"
容瑕气极反笑:
\"小五，你要怎么交代，以死谢罪？你想让玄天门怎么交代？把你交出去？还是将你永世囚于锁魔塔？\"
沈流月沉默不语，自杀这件事，她是做不来，容瑕还是高看她了。
如果让容瑕知道，原来她想叛出师门，不知作何感想。
\"此事，你不要自作主张，我会传音给师兄们，到时自有决断。\"
沈流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容瑕匆匆离去。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沈流月一夜无眠，睁着诺大的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看着镂空的床顶，直到天亮。
不知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她不想被囚于锁魔塔，可如果夜凌华知道了，他会徇私吗？大约是不会，在他那里法不容情。
\"师尊，师伯们都回来了，正赶往此处。\"
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叶无尘。
沈流月挣扎起身，几日精养结疤的伤口，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裂出道道血痕。
\"师尊！\"
叶无尘从门而入，惊叫出声，匆忙赶至床前搀扶。
\"扶我出去。\"
沈流月咬紧薄唇，从齿缝中发出声音。
来到正堂，顾孟平一行人风尘仆仆。
容瑕到时，沈流月已跪在堂前，白色长袍血迹斑驳，惯常挺拔的脊椎弯成一道弧，双手置于双膝之上，一如十年前问罪台。
容瑕走到最边的太师椅坐下，一同居高临下审视沈流月。
夜凌华先发制人:
\"沈流月，身为避月峰峰主，你自堕为魔，依门律当囚于锁魔塔，直到魔气尽除，你……可要辩驳。\"
沈流月咬紧牙关，身形微颤，声音略有仓皇之色：
\"夜师兄，魔气永无除尽之时，师兄是想将我永世囚于锁魔塔吗？\"
一抹痛色闪过夜凌华的双眸，他闭上眼，再睁开，眼中只剩一片正色凛然。
\"师兄会为你尽快找到祛魔之法。\"
第20章 何为天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