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铮也累,闭上眼酸涩的难受,头疼的要炸了。他跟着李微盈一起眯了一会儿,被外边的嘈杂声唤醒。
他身体一动,李微盈也醒过来了,两人整理了下衣服,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棺椁却是刚进府门。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那棺椁看去,李微盈目不转睛的盯着。
这黑棺,就装着李壤的一生吗……
只有面对生死的时候,才知道人力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死了,就躺在这里了。
安毓抚摸着,里面躺着她的丈夫,二人少年相识,吵吵闹闹过了大半人生。
泪水砸在棺椁上,四分五裂。
李壤看不到安毓在哭。这便是死了。
李微盈往前挪了几步,说不好是腿太重,还是脚太轻,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力气。
李墨净把棺椁迎到灵堂,将准备好的孝服拿出来,府里人人都换上了一身素白。
李府的门大开着,很快就有人来上香,百姓们犹豫着,有些胆子大的也进了府里,门房没拦着。
有一就有二,他们安静的来烧了些纸钱,然后把家里的蔬果往李府堆。
李墨净闭了闭眼,止住酸涩,叩首行礼,父亲,你可看见了,我大令子民记得你……
平铮忍不住这酸涩,上完香在院子里喘了口气。
看见一顶小轿晃晃悠悠抬进来,他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看着,轿子里下来一个姑娘,平铮下意识撇开头避讳。
却见那姑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平铮觉得奇怪,细细打量,发觉这女子和李微盈的五官颇有些相似之处。
可那双眼看着灵堂,满是仇恨,这让平铮很是不安。
李府的下人们忙忙碌碌,好不容易叫平铮逮住一个,“你等等,瞧瞧那是谁?”
那人本来有几分不耐烦,见是平铮就没了脾气,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揉揉眼睛,没看错啊……
“儿白!三小姐怎么回来了?!”那人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平铮无语,好歹弄清楚这女的是谁了,转身回到屋内,戳了戳李微盈,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盈,门口有个女子,你们家的下人说她是什么三小姐?”
李微盈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哭泣的安毓,把事情告诉了周妈妈。
周妈妈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安毓,不同于李微盈想放纵她,周妈妈在安毓身边看的久了,安毓沉溺在悲伤的情绪里太久了。
她的人生角色不光是一个妻子,还是即将担起一个家的主人,更是一位母亲。
安毓听完还有些愣神,静远寺把李微染放回来了?
转念一想,寺中都是些出家人,李壤没了,谁也不好阻拦她回来尽孝。
她擦了擦眼泪,叫人把李微染请进来。
李微染不过愣了片刻,见到安毓身边的碧烟带人出来,朝着她过来,便猜到了是来接她的。
她垂下头笑了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带着泪水撞开了碧烟一行人,冲到灵堂里。
“爹爹!”李微染哭声凄厉,猛地跪在棺椁前,“您怎么也不等女儿回来!”
话音落地,她便膝行到安毓身边,拽着安毓的衣袖哭道:“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乱说话了,大姐姐只是无意走到摘星楼冲撞了大人们,女儿还以为……”
“女儿不是故意的,求母亲原谅我吧,让女儿给父亲好好尽孝。”
一时间,灵堂内寂静无声,众人虽没有说话,却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是不是还有一些目光在打量李微盈,李微盈看着李微染,啧……
这静远寺……看来也不太平啊。
短短数月,李微染长进成这样?
平铮脸色铁青,看着李微染,这是说李微盈恬不知耻?谁家姑娘往男人堆里冲撞的。
安毓气的浑身发抖,她气血一阵一阵往上涌,怎么也想到,最大的纰漏是自家孩子闹灵堂!
她抬起手就要打李微染,却叫二姨娘韦氏拦住了。
韦氏长的极为好看,也受李壤宠爱,一身皮子养的莹白如玉,瓜子脸上一双柳叶眼,眼珠黑白分明,泪意盈然。
“老爷!这府里还有我母女二人的活路吗!”韦氏哭叫着,声音也娇媚可人。
竟是抱着李薇染,执意往棺椁上撞去,李墨净反应倒快,却不会功夫。
好在平铮把俩人拽住了,李微染本来就没想死,韦氏却是真活腻了。
李壤待她好,韦氏对李壤也有真心,不然她就一个女儿,吃饱了撑的和主母作对。
府里的情形她看得清楚,这一大家子都要吃饭,安毓自己是不愁,那些依附她的姨娘捎带着也能养活。
韦氏不行,她是瘦马出身,若是被遣散,没有什么好下场。
瘦马还不如妓女呢,只刚才,就有不少男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了。
平铮把她拽下,她还要寻思,只能叫人把她拉住。
李微染打量着平铮,“多谢公子救我,您是哪家的公子,染儿”
话没说完,平铮厌恶的瞪她一眼,逼得她把话都憋回去了。
一时间有不少妇人都笑了一下,这姑娘可是……
真上不得台面。
李微盈拍着安毓的后背给她顺气,小声道:“母亲,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安毓心领神悟,是啊,为什么非得送回静远寺,李壤一死,人人怠慢她。
静远寺连个口信都没传,就让李微染回来了,说不准还会有下一次。
与其把她放在外面,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李微盈自是瞧见了李微染盯着平铮看,她也想笑。丧礼上搭讪,也不怕撞鬼。
平铮快步走到她身旁,李微盈笑眯眯看着他,看的他没来由的心虚。不对啊!我拒绝了!
他又挺直了脊背,李微盈低声打趣他,“太子殿下很是招风嘛。”
平铮不高兴的看她,“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李微盈抿唇笑着,“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太子殿下可算让我开了眼界。”
话是那个话,平铮总觉得听到了点酸意,欣喜涌了上来,也不管李微盈说的是什么了。
安毓咳嗽一声,不行了,让她一个新寡的吃新婚的狗粮,这狗粮牌子应该叫丧心病狂。
她脱离女儿的手,叫李微染上香。
到底咽不下那口气,“染儿,母亲也不愿意把你放在外面,可你小小年纪就记恨上了父亲和母亲,我
第61章 守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