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盈来不及捋明白平铮的想法,但心里总算不那么难受了,她毕竟是要和平铮大婚的,心里怨怪皇家,李微盈纵使是重活一次,也实在没把握骗过枕边人。
那是储君,李微盈可不敢把他当纯良小白兔,万一呢,万一发现有一点点对皇室不满苗头,她就完了。
说的再可怕点,皇帝多疑,就是你一点不生气,人家都不信呢。
这个心结解开,她自己都没察觉,很是松了口气。
白葵暂时安置在了民房里,李微盈不打算告诉雁知。
掩护白葵回来的还有三支卫队,李微盈不打算彻底放弃他们。
因为平铮的厉声质问和竭力维护,搜查的人迟疑着,到底是撤走了。
安毓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看似稳稳的站着,实际上全靠周妈妈撑着,一双眼睛熬的通红。
种种猜测在心里划过,安毓都没有问出口,她冷冷的看着那些人,质问道:“我夫君和儿子在边疆守卫国土,吃不好,睡不好,你们是奉命而来,奉谁的命?!是谁要给抚北王府难堪!是谁要让抚北王的妻儿受此羞辱!说!你们说啊!”
李微盈也惊了,此刻的安毓似乎把最近的担惊受怕都吼了出去。
可那话语中的怨怼也让李微盈心揪,她跑过去扶住安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平铮。
平铮抿了抿唇,被她怀疑警惕的样子刺了一下,他不贪心,也没奢求这些事在李微盈心里似水无痕。
但是多少,对他多一点信任。
平铮压下不适,死死盯着那些人,他不说话也不动,身形修长,挺拔伫立。
谁也不敢忽略他,嘈杂声从高到低,没有声音就意味着不能动,这些人放下手里抬着的箱子,里面扯的乱糟糟的。
连女子的小衣都被翻出来了,人们站起来,又慢慢跪下去。
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地,平铮就那么看着,李微盈抬头看他,没想到平铮忽然侧目,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跳一窒,而后更快速的酥麻感蔓延开来……
她捂着胸口,不躲不避,想弄明白自己是什么情况。平铮也看着他,瞳仁里清澈的映着自己的妻子。
因为好奇,他遵从了少年的本心,选择接近这个未婚妻。发现她有趣,平铮是满意的,太子妃是父皇指的,可要是做对怨偶,拼着失宠他也不答应。
光有趣是不够的,李微盈聪明还有胆色,女扮男装、直视尸体,这都是大家闺秀做不到的。
可她毕竟是李壤之女,对这些能接受也不出格,得知抚北王阵亡的时候,平铮涌上来的是巨大的心疼和心酸。
以己度人,失去庇护的李微盈要怎么生活?他也接受不了李微盈从高处坠落,过上小心翼翼的生活。
平铮迫切的想要圈地盘,让李微盈活的骄傲自由,尽管圈起来的自由有限,他追到宫里问婚期,歪缠了许久,才让母后松口。
婚期是母后和父皇的博弈,平铮不想去管,可这婚期不好,月末很赶时间,什么都置办不好,月末又来不及,李壤的尸体会腐烂成泥。
他带着愧疚、怜惜、和责任来娶她,似乎也带着平铮自己搞不懂的信念——要对她好。
像李壤还活着那样。
不。
比那还要更好。
眼睛真是心灵的窗户,李微盈看不懂平铮的眼神,可传递出来的东西让她的从肚子开始痒。
像有蝴蝶在肚子里面飞,心软的不成样子。
平铮叫他们收拾好翻找出来的东西,全部放回原位,每个人都敲诈了一些钱。
太监也分人,有的油水多,有的就少,可能混到翻东西的太监,肯定是打点过才出来的,找的时候随便藏起个金瓜子,也够他们吃一段了。
他们苦着脸凑了凑,李微盈也惊了,这么不到二十个太监,能榨出五六十两银子来!
折成人民币可一人七八千块钱呢!
她眼神太怨念,连安毓都掐了她一下。
平铮摸了摸鼻子,没敢回头看李微盈那个眼神,揣起银子带着那些人走了。
他可不敢留给李微盈,不然这么多太监坑李微盈,将来太子妃也难做。
把人带回东宫其实没什么用,平铮仔细找了一下,把一个人拎出来打。
他自己捧着茶,仔仔细细的整理银票和碎银子,每个银角子都拿绢帕擦拭一下,擦不掉的就刮掉。
太监们看着掉下来的银粉心疼死了,碎银子这东西本来就越用越少,倒几次手就轻了。
可没人敢动,这画面太诡异了。
太子在那儿边喝茶边压平银票的皱褶,还把碎银子按大小排序,下边那人被打的鬼哭狼嚎,血滴滴答答顺着长板凳往下流。
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当场尿出来了。
平铮可不是小白兔,宫里长大的孩子,就听说不会当人的,还真没听说不会杀人的。
是怕吓到李府的人,这才把人带回东宫收拾的。
眼看着那人被打的没了声息,平铮才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坐直身体。
他抬眼扫了一下,满屋子人噗通噗通都跪了下来。
这些太监们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是捞点油水,哪知道会搭上命啊!
平时说起太子,大家都说温和有礼,言谈有度,有储君风度。
领头的福公公心里暗骂,有个屁!
这个活阎王!哪里有风度!哪里有!
平铮用手敲着桌子,这些人快把头插到地里了,有什么快说啊!别这么磨人啊!要杀要剐给个话啊!
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吼,毕竟还是不想死的。
平铮终于舍得开口了,“知道他为什么死吗。”
气氛沉凝。
福公公心里骂娘,这话接不接,想抬头看看太子的表情,又不敢。
他不敢出头,别人也不敢,可太子不着急,没人说话就不往下说了。
艹啊!福公公想死。
他咬着牙,给个马脸纠结成方脸了,福公公闭了闭眼,他奶奶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他连那玩意都没有,他慌个der。
福公公叩了叩头,大声道:“奴才该死,求太子爷赐教。”
平铮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是该死。”这话
第53章 反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