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跟陀螺一样的荷衣,最先发觉了它的变化。
喳喳每日吃饱喝足后就缩在笼子里不动弹,也不再叽叽喳喳地叫了。
自从婚礼临近宫内人流增多,荷衣就把它又重新关进了笼子里。
它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精灵,之前在宜春宫里遇到的都是纯善之人,自然平安无事。
这也就养成了喳喳一个好也不好的习惯——对人亲近。
养伤期间,尤其是后来腿好了一些被放出笼子后,就喜欢朝人脸上蹭或者跳到人肩膀脑袋上。
但现在宫内各色人等都有,可不敢再这样,得收在笼子里以防这只喜人且爱落人肩膀的鸟儿出什么意外或者被谁捉走。
“喳喳,你不高兴吗?”荷衣打开笼门,往里添了些谷粒。
黑羽的燕子只瞥了一眼,动也不动,黑豆似的眼睛望向外面。
不远处的天空,几只燕子从屋檐上闪动翅膀,飞向南方。
它们欢快清脆的鸣叫声传来后,喳喳就像是活了过来。它一下子扑腾起来,忽闪着翅膀,朝着远去的燕子发出嘶哑的叫喊。
就如同,一个囚徒对自由人的艳羡。
喳喳的动静扰动起笼子里的干草,灰尘呛得荷衣连连咳嗽。
不过待她揉揉眼睛,却看到喳喳又似木偶一样地安静了。
她看着远方已经化为几个小黑点的燕子,忽然就明白了。
燕南飞,春时归。
喳喳是想要去南方过冬了。
荷衣伸出手点了点渣渣的小脑袋,看它一蹶不振的模样心就软了下去。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呢”她对着燕子小声呢喃,而面前的活物没有一丝回应。
叹了口气,荷衣转身去寻了扶苏:“公子,奴婢想把喳喳放了。”
“为何?”扶苏翻动着眼前礼官送上的书简目中沉稳。
没有等到回答,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荷衣有些疑惑:“你不是很喜欢喳喳吗,再说它腿脚还没好利索。”
“可是”荷衣鼓起一张脸,虽是不甚喜悦却很坚定:“喳喳它想和其他玄鸟一样去南方,奴婢觉得,不能再阻拦它了。”
说着说着,她话语里带上了些许哭腔:“奴婢想给它自由,不然,不然喳喳就死了!”
扶苏安静地看着窗外,一只小小的鸟笼里,困着一个执着的灵魂。
“按你所想去做吧,它本就该飞在天上。”扶苏不曾回头,只是痴痴看着远方。
天光普照,秋高气爽,鸟群飞向南方。
荷衣惊喜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刚才她还怕贸然提出公子不应允,急得不得了。现在心里有悲有喜,但终归是喜悦多一些的。
喳喳,你可以飞去想去的地方了,真好。
她拢起袖子把笼子从树上摘了下来,打开紧闭的笼门。
原本不动弹的喳喳眨着黑豆似的小眼睛,当它看到大门洞开时歪了歪脑袋。确认不是梦境后,跳着扇动翅膀就往门口冲去。
它试探着往外伸出翅膀,无人阻拦。
又兴奋地跳上荷衣肩头,小脑袋亲昵地蹭上了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颊。
那只活泼的鸟儿又回来了。
荷衣被逗得咯咯笑,她把喳喳接到左手食指上,然后点了点它细羽柔软的脑袋上:“你啊你,记得跟着其它鸟儿一起去南方。明年
第33章 南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