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传说中的烟花地,倒不是她所预想的那样,从路边拐进去,就见一个小木牌上写了三井巷子的字样,巷子不过三四米宽,两边都是宅院门,有开门做生意的饭馆,有紧闭大门的,再往里面去,就见家家门口有红色宫灯,有的里面三俩女子倚门说笑,有的直接伸出纤纤素手招揽客人。
张云清捏了捏刚刚用腰带上的银饰换来的糖糕,只觉得那眼前的红袖都在对她的糖糕招手。
有女子见了张云清,掩口一笑,对着边上人讲悄悄话,张云清踌躇,“姐姐?”
那几个女子见张云清搭话,笑道:“哎啊!什么姐姐长姐姐短,叫那么亲热作甚!”
张云清老脸一红,“姐姐们,打听个事情!”
“是情郎丢了?来找了?”穿着红色衫子的女人娇笑。
张云清摆摆手,“这里面有个医馆,我想问问那医馆在哪里?”
另外一个女子道:“原来是找段大夫?我们是知道,但是告诉你做什么呢?”
张云清捏捏糖糕,结巴道:“我这里只有糖糕。”
那些女子一听,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止住笑,道:“小妹妹,我们哪里是要你的糖糕,逗你玩呢!你沿着这个巷子,第一个路口拐弯,最里面的没有点灯的就是段大夫的医馆了。”
张云清连忙道谢,旋即便跑开,好似那些女人是老虎一般。
果然走不远,就见到了一个四叉路口,张云清拐进左边巷子,里面有些昏暗,好多家门口的灯已经点上了。
张云清数着宫灯,走了一会,就见最里面的一家没有灯,两旁都是松柏,门槛高拦着,院门半开。
“有人吗?”张云清扣扣门。
“进来吧!”屋内隐隐有人说话。
张云清走进去,这里面竟然还有个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石板铺成的院子里,像那个糊涂怪一样,晒满了草药,但是左手边有一个草庐子,里面一排排药罐子在火上煮着。
一个穿着长衫子的男人从正屋里面走出来,瞧了一眼张云清道:“请我去出诊吗?”
张云清摇头,仔细瞧了瞧那个男人,不过而立之年,着一袭青衫,剑眉星目,身量一般,却端的人中龙凤。
“是我朋友让我在这里等他,他找你有些事情!”张云清有些羞赧。
“哦,这样,那你就在院子里等等,要喝茶吗?”男人似乎不在意,走到庐子里面看了看药罐子。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张云清思忖,这个大夫开口就是问自己出诊,而不是看病,想来这人的望闻问切已经到一定高度了。
里间三两石凳,张云清走过去,便坐下来,看着那人忙碌。
怀里的糖糕已经被张云清弄塌了,张云清甚是心疼,想拿出来又不好意思拿出来,干巴巴的坐在那里。
“你怀里的糖糕好香。”男人忽然出声。
张云清一愣,大夫的鼻子也是灵的很,回道:“啊!是的。”
“我这正好有些碧螺春。”那男人已经转身看着张云清了,脸上带着笑意。
张云清拿出糖糕,解开,“你也来一点吗?”
男人抬手,进了正屋,笑道:“稍等。”
还没一会,男人又出来,手里捧着一套茶具,放在石桌之上,又移了一个炉子过来,坐在张云清对面,拱手道:“献丑了。”
他拿出茶饼,在炉子上烤,“我叫段一针,邻里给些薄面,都叫我段大夫。”
张云清嗫嚅,“我叫张云清,你可以叫我云清。”
段一针听见这话,忽的抬眼,惊讶道:“姑娘不似江湖人,却比江湖人更豪爽!”
张云清啊了一声,古代女子似乎不能将自己名字告诉其他人,只能说与自己丈夫和亲人听。
段一针笑笑,将茶饼放在石盆内,一一捣碎,并不在意,“云清姑娘,在下冒昧了。”
张云清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有,是我拘谨了些。”
很快,段一针又将筛过的茶叶放到开水里面,“不必,都不是被世俗拘束之人,在我这里,到不用顾忌那劳什子礼节。”
二人又客气一会,张云清着实害羞,这还是头一次见如此俊朗的男子。
茶也好了,二人对着那糖糕,各饮一杯茶,张云清只觉口中苦涩,忙去拿糖糕。
自嘲道:“这茶有些苦,真不是这种下里巴人该尝的东西。”
段一针笑笑,又说了些话,都是阳春白雪的事儿,张云清托着腮,看向段一针的眼里全是星辰之光。
末了又道:“你这朋友怎么还没有来?都已经打晚的天了。”
张云清一听见,陡然就清醒了,什么阳春白雪,诗情画意,全都扔进城外河里去了。
蔷蔷那个男魔头倒是真遇到对手了,竟然到现在没有过来,但是自己又不能走,要不等他来一看,见自己不在,回头脑袋在不在还不知。
这等了半个时辰,蔷蔷还是没有来,张云清已经思索是不是要回去了,她怕蔷蔷受伤了,根本赶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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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烟花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