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刚准备和段一针告辞,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鼻音的男人。
“段大夫。”
张云清一惊,这蔷蔷难道变成男人来了?
果然,这黄昏下,一个穿着月白长衫子的男人走了进来,容貌轩昂,丰姿俊爽,身量极高,比段一针高过大半个头,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一手持扇子,一手负于腰后,尽是肃杀之气。
“这位公子,要瞧病吗?”段一针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
“不,我家主人请你出诊。”
张云清仔细的听着那声音,但是除了那点鼻音,几乎找不到和蔷蔷那个男魔头相同的地方,一时间也不敢去认,呆呆的瞧着二人你来我往,但是第一眼段一针就问他要瞧病,难道月白衫子男人有病?
段一针皱眉,“出了三井巷子,我便不会去的。”
站在门前的男子笑,故意道:“刚好我家主人就不在这个三井巷子。”
段一针拱手,“那公子请回吧!段某无能为力!”
男子看了一眼张云清,“段大夫且考虑一番,我家主人定不会亏待于你。”
“公子还是请回吧!段某不会出这巷子的!”段一针低眉。
张云清夹在中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段一针又道:“云清姑娘,这就是你的朋友吗?”
张云清顿了顿,转向月白衫子的男人,“你请段大夫到何处出诊?”
“镖局。”
“哪一个镖局?”
男子缓缓道:“天下第一镖局。”
张云清点点头,向段一针道:“他是我的朋友。”
“那恕在下不能应下了!”段一针向着张云清一拱手。
张云清有些疑虑,“为何?”
段一针抿唇,看着张云清,又看看那男子,“我曾发誓,不得离开三井巷子一步。”
听到这话,张云清脱口而出,“那你吃的米,菜,油盐酱醋茶?衣服?鞋子?还有这一院子的草药都是三井巷子长出来的?”
月白衫子男子听见张云清这话,忍不住笑开了,附和道:“这位姑娘说哦在理。”
段一针的脸色变得难堪,“这!这!是诡辩!”
张云清摇头,“段大夫,非也非也,你这巷子定是出去过的,甚至去哪个山中挖过药草,离得就更远了,我们天下第一镖局不过隔了几条街,为何不能去?”
段一针脸红,“这!我本承人恩泽,答应那人不出巷子,不能言而无信。”
张云清顿了一下,“你已经出过了,没有遵守诺言。”
月白衫子男子点头,“既然誓言已破,你那恩人又没有寻你不快,现在不就是自由了吗?为何画地为牢?”
段一针脸色惨淡,没有想到这里,急忙否决,“绝不可能!”
张云清大道理都在肚子里藏着,“段大夫,你为医者,在这肮脏巷子里为那些大夫不肯瞧病的女子医治,本就是慈悲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天下第一镖局,走镖多年,不说这江湖名声显赫,但也保了无数家庭平安,如今你忍心瞧我们镖局之人受伤而袖手旁观吗?”
张云清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连站在门口的男子都忍不住动容,别说那本就是好心肠的段一针了。
段一针立马脸上出现愧色,道:“那人伤的严重吗?”
月白衫子男子道:“十分严重。”
段一针咬牙,“带我去看看吧!”
张云清嗯了一声,想不到这段一针如此单纯,只是几句话,就能将他唬住,看来那个恩人把他困在三井巷子是有原因的。
月白衫子男子提醒道:“好,你去拿医箱,该带的都带了,外头有马车等你。”
段一针点头,旋即跑进屋里。
张云清看着那男子,“你是蔷蔷吗?”
男子微微一笑,“刚才谢过姑娘了,在下名讳并不是蔷蔷。”
“哦,没事,我们都是天下第一镖局的人,有什么帮不帮的。”
“姑娘好生豪气。”男子钦佩道。
等男子领着两人出了巷子的时候,张云清发现所谓停在外头的马车就是之前在街上撞人的马车。
心下更加怀疑那男子就是蔷蔷的男子样貌。
只见那精致豪华的四匹大马的车,帷幔缤纷,前头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模样清秀,却一脸不耐烦,看见他们来了,抱怨道:“怎么弄到现在?快上来!都饿死了!”
月白衫子男子摆摆手,那孩子就不敢说话了,有些畏惧,蹦下来,拉开马车,看看张云清,又放了个矮凳。
张云清点头,“谢谢。”
“哪那么多话!快上去!”孩子却不领情,嘟嘟囔囔,对张云清很不满意。
张云清握拳,这孩子欠揍!
第八章烟花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