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那张脸，实在诡异地很。
我想了很久，有两种可能，只是小楼天生就长这样的可能太小。
裴青衫说我想得太多。
“如果有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也会想这么多的。”
“还真有个人跟我长得一样。”
裴青衫凝声，我愣了一下，他说他出生的时候，是双胞胎，他有个胎弟，只是自幼不养在一块儿，性子也完全不同，他没有去找过他，但是双生子的感应让他心里清楚。
这个世界某个角落里，有个人跟他一模一样。
“可我没有。”
“走吧。”
裴青衫抱着我，却是不撒手。
我们本来是要去找复八的，可是在符远之的拍卖会耽搁了。
“这是津桥地段最大的拍卖会，背后的老板是符远之。”裴青衫低声道，地下拍卖会上什么都有，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当然符远之多数靠着这个拍卖会来销赃。
他是道上出了名的土夫子，手里的好东西自然不少。
我们坐在茶间，一群身材妖娆的人鱼贯而入，身后忽而出现符远之，他对裴青衫恭敬地行礼：“师父来了也不说。”
“怕给你惹麻烦，金家那小子不会放过你的。”
裴青衫低声道，符远之这会儿的情况可不太好，之前清风岭那一遭可以损失惨重，什么都没有收获到，平白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徒弟今天有个疑惑，想请师父解了。”
是复八用自己的寿命，换来符远之如今的平安，可惜符远之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从鬼门关回来的，复八也决计不会在他面前提起。
“你说吧。”
裴青衫低声道。
“鬼门旧门主，和您，是什么关系？”符远之这话，看着大逆不道，语气当中隐隐含了一丝愤怒。
裴青衫摇头：“能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那又怎么样？”
“师父，你明知道鬼门旧门主还活着，为什么？”
“你跟小金家不能扯上关系，就这一点，小金家可是一点都不干净。”
裴青衫呵斥一声，主要符远之这人的语气，略微有些糟糕，蹬鼻子上眼的感觉。
符远之依旧不明白，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师父。”
“可别谢我，要谢就谢小八。”裴青衫低声道，“你与师门再没什么关系，从今往后，你便是符老板，做好自己的生意便好，至于小金家，他最近可没什么心思来管你。”
符远之没有多说，提起复八这两个字，他一直在闪躲。
不知道复八从清风岭出来之后，他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总归这会儿看着很怪异。
我坐在那儿：“啧啧，这玩意，可真闪。”
底下拍卖的项链，特别的闪，照映在我的脸上，特别奢华，钻石镶嵌了一圈，裴青衫看向我，挑眉：“喜欢？”
我摆手，就这东西，繁琐地要命，怎么可能会喜欢。
我的视线落在旁边那片绿色的叶子上，绿水晶雕刻起来的叶子，镂空的痕迹，我的脑子忽而晕了一下，耳边有很轻的声音：“耶????
“树叶。”
“想要？”裴青衫问我。
像是魔怔一样，我点头，我自诩不是喜欢这些璀璨珠宝的人，可是看到这片叶子，我就像是疯了一样。
裴青衫为我拍下那片叶子，是当晚全场最高价，没有人与他争夺，一时之间，四号茶间坐了一个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有我知道，裴青衫是符远之的师父，他就算再缺钱也不会要裴青衫的钱。
可是裴青衫还是付了钱。
“喜欢吗？”
他眼底腾起一丝亮光，希冀地看向我。
我木讷地愣在那儿：“它在呼唤我。”
我将那片碧色的叶子捏在手里，冰凉的触觉，忽而指尖一疼，被扎破了一个小口子，血顺着叶子的脉络，在那树叶上转了一圈，本来是碧色的叶子，成了火红一片。
裴青衫愣在那儿。
我忙收起那片叶子。
有人从外面进来，我抬眸，对上祁小绝那凶狠的眸子，她嗤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
祁连海跟在后面，轮椅不方便，他走得很慢。
“裴先生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
祁连海沉声，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裴青衫坐下来，门被关上。
原本我们打算离开了，祁连海就像是不速之客，我坐在那儿，对上那双凶狠的眸子，祁小绝很恨我们，这种恨意很奇怪。
“裴先生，这次来，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祁连海难得这样低声下气，起码在碰到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觉得祁连海会是这样的人，裴青衫愣了一下，问他有什么事情。
“关于弟妹的那张脸。”
祁连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僵直在原地，他放在桌子上。
那是我在笛海公园的时候喂鸽子的照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照片上的人不是小楼，而是霍家小姐。”祁连海沉声，他说当初祁连玉结婚的时候，他不在国内，也不知道祁连玉究竟娶了什么人，他跟祁小绝回到祁家之后，小楼已经成了一个怪人。
裴青衫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怔在那儿。
“祁先生想要我做什么？”裴青衫低声道，如果是要调查一个人，犯不着来找裴青衫。
祁连海说他查过，霍家小姐在不久前不幸去世，他怀疑，在他们家那位就是那消失不见的霍家小姐。
“也就是说，霍家那小姐压根没有死，她就在我们祁家。”祁连海沉声，面容凝重，本尊站在这儿呢，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
祁连海说如果那女人真的是霍家小姐，这门亲事不能成。
“所以祁先生想让我帮您调查一下吗？”
裴青衫低声道。
祁连海摇头：“不管她是不是霍家小姐，我祁家绝对不能留下她，我想问裴先生，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忘记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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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镜花水月（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