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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 惋惜[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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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不晓得的那么一两件事,他看着落拓见底的茶碗笑笑,“这事儿闹不明白,她说没动手,姑且信她一回。”
      她犹疑的目光反反复复往他身上落,他又拿盖碗碰碰她的脸儿,“当然也不能尽信。”
      她不是深闺里的娇花,碰上丁点大的事儿就吓得大呼小叫,保不齐还能指着人脸说人凶残暴虐而后再哭哭啼啼,所以他乐意和她直言不讳。
      卿妆站在当地感慨了半晌才随他进去,“成吧,容她回来再细问,崔宪臣不是揪着西厂的事儿不撒手么,估摸着近些天就得要苌儿出面作证,今儿她要是折在这儿你们准备怎么办?”
      卫应压根儿不意外她能想到这层,拉着同在罗汉榻上坐了,“有她省了不少事儿,无她顶多再费些功夫罢了,西厂的督主做到这个份上,账面上污点哪能少的了,一笔笔跟他清算有他受的。”
      清算的时候哪容得他不露面,卿妆看着他琵琶袖掩不住的药布有些为难,这个还不是顶要紧的,迎面骨上那一箭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他每日虽面无表情地下地遛弯儿,而且溜的时辰越来越长,她不拦着可心越揪越高,万一落下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朝首辅每日上朝一瘸一拐的像个什么样儿,用不着言官上本子他就得自觉地请辞出京。
      她挨过去摸摸他的右手,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他听,“这些天左右都是事儿,总觉着你在这儿也安生养不了几日了,邺京里外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
      这些日子她费神费力替他周全,半点风声也没走露,日日夜夜的安生跟捡了漏似的,他很知足,“跟这住了十来日了,仪渊在天津卫恐怕兜得也捉襟见肘,该是时候露面了。”
      卿妆仰脸看他,“那日崔宪臣来,我听着外头董仪渊的声儿了,你说他早上了天津卫,可怎么会跟崔宪臣在一处?”
      他抚抚她的脸笑,说的高深莫测,“你听见是他想让你听罢了,若真是仪渊,他怕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叫你闹明白。”
      她正琢磨着这事儿,不防外头窜进几簇箭头裹了油布的冷箭来,火正烧的旺盛,蹭着花草瞬间燎着了,丫头小子们扑得再快也不及外头箭如雨下。
      一时间宁静的院落里山雨已来,守院的戈什跳进乌烟瘴气里追着源头撵下去了,卿妆见势不对,一臂撑了卫应出门,上了直通后湖的回廊。
      红漆柱子刚过了两根,手里提着的羊角灯瞬间叫冷箭打灭了,不晓得伏在哪里的戈什顺势追过去,她唬得险些叫出声来,霎时叫卫应护到身后。
      他手里提着剑,将她牢牢地裹在心口,背对着无边无际的夜,给她撑出一方升平的天地来,“伤着你没有?”
      她沉稳地说没有,他笑了,压低了声赞一句好姑娘,“尚有几步才能到湖边,那有趟游山船能挪到对岸去,你跟着我,不要怕。”
      卿妆极乖巧地点点头,耳朵听着哪处有声响便给他比个手势叫避开,等同戈什会合在温泉小筑安顿下来差不离到了黎明。可惜天边重云如盖,眨眼间绵密的细雨斜斜而下,窗外枝摇叶晃,夜里弥散开的混乱有加无已。
      忙活了半夜半天,精神头都卯着劲儿绷着,青安和初齐来送饭的光景,两双眼睛瞪得滴溜儿圆,哪怕外头有重重巡视的戈什也不能安心。
      卿妆抽空问外头的情况,初齐道:“下场雨好也不好,火都灭了,庄子上狼藉,就整顿起来困难点。纵火的十好几个,一波叫大人的戈什就地宰了,一波叫东厂的番子逮了,包圆了。”
      她点头,“那就好,整顿这事儿急不来,外院有家里遭灾的丫头小子,一气儿每人给五两银子放家去收拾,伤亡的再添十两。大人跟我这儿用不着那么些人伺候,寻日没正经差事的都上庄户家里帮忙去。”
      青安道:“这事儿周妈妈在前头料理了,奶奶安心。”
      她嗯了声,还惦记着走得匆忙,“回头跟我回院里瞧瞧,点验可少了什么。”说话的功夫两个丫头仍旧心不在焉的,她瞧了直笑,“吞吞吐吐做什么,利索些。”
      她两个面面相觑,颇为踌躇,“东厂捉着纵火的贼头,是曾白衣。”
      卫应这档口恰好撂了筷子,就势望了她一眼,卿妆也回望着他,平心静气地道:“哦,捉就捉了吧,烧了我的屋子还指望我救他么?”
      这件不打紧,倒有件要命的,青安讪讪地道:“苌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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