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话虽这么说，不过那本子我还是带去了加拿大，毕竟那是唯一值得留念和怀念的事。”
“唯一！你小学生活就那么无聊吗？”
“书呆子的学校生活不就是枯燥无聊的嘛，什么课外活动、郊游、运动会都是浪费时间，我几乎没体验过集体生活。”
“集体生活有什么好体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幼稚得很。学校就算组织那些活动，我也是一个人玩。”言小言最讨厌集体生活，“我发现你小时候性格和现在差别挺大的，说，你是怎么从书呆子变成老司机的？”
零治刚想回答，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他看看窗外，已到目的地。
西区7栋2506室，他住了好几年的家。
付完钱下车，熟悉的公园率先映入眼帘，从前每到周末，他便习惯趴在书房的窗子上看小朋友们在公园里玩耍。
户外组合滑梯、秋千椅、健身弹簧跷跷板、蹦床、旋转火车、碰碰车……
他也好想爸爸妈妈能带他去玩一次，他也好想与小伙伴相约去疯一场……
可是妈妈不许，爸爸太忙，还设有门禁，只有碰到考试时，他才可以利用提前交卷的机会去那里玩上一小会儿。
“你们小区真有钱，公园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言小言一下车就被里面的娱乐设施吸引了，她撇下零治独自跑进去玩。
离她最近的是户外滑梯组合，有四个滑梯口，中间有楼梯通道相连，远看造型像座城堡。
顺着楼梯爬上去，再从滑梯上溜下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一次不过瘾，言小言还要再来一回。
她以蹲坐的姿势从上往下滑，滑到底时，她想起了一件非常搞笑的事，“你知道吗？小学时，我们班有个胖妞，某次滑滑梯居然卡在半当中，从前面拉也拉不下来、从后面推也推不动，真素笑死人了，哈哈哈……”
零治站在滑梯旁边，一遍一遍地看着言小言滑：“那最后是怎么下来的呢？”
“那时候正好是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短裤，卡到肉了，不能太使劲，家长来了也没用，最后好像是叫了消防战士来破拆。结果，这桩事成了笑谈，足足承包了大家好几个月的笑点。”
“你们这样会给人家同学留下心理阴影吧。”
“当时大家都还小，哪知道计算心理阴影面积啊，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笑。后来，那同学被刺激得疯狂减肥，毕业时变漂亮了好多。”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言小言，向零治招招手，“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零治摇摇头，他早过了渴望的年纪，老妈去世后，打工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公园，里面也有这种东西，他每天都会上去溜一溜。
一个人上，一个人下，已经腻了。
“你脚没好透，还是算了吧。”言小言又指了指零治身后的秋千椅，“我们去玩那个吧，好久都没玩了。”
秋千椅有三组，言小言挑了最中间的椅子坐上，自己摇自己荡。
荡到最高处，言小言笑着对零治说：“再给你讲一个笑话。”
零治坐到言小言左边的椅子上，他没有荡，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又是关于你同学的？”
“幼儿园同学，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也是女同学和发生在夏天的事。”秋千回落，与零治擦身而过时，言小言故事还没开讲便先笑了几声。
“讲故事的人还笑场？有那么好笑？”
“好笑程度一般般，就是特别适合你这个老司机。”
“适合我？”
“喜欢穿各式各样公主裙的女同学每天放学回家都要荡一荡秋千才肯走，然后她妈妈告诉她，那样会被男同学看到胖次。于是呢……”
“为了不让男同学看到胖次，女同学在荡秋千时就把胖次给脱了。”
“我去啊！你果然是老司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百度里有这条笑话，我小学时就看过了。”
秋千渐渐停下来，言小言激动地扯着零治的袖子说：“我没有百度！这是真实的故事，我们班的女同学真的脱了，完了还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自己聪明呢。”
“也许你的同学也特意百度来逗你们开心的。”
“百度你妹啊，幼儿园才几岁，能百度也不认识那么多字好不！事实上还有其他男同学作证，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言小言生气了，零治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幼儿园应该知道男女有别了，爸爸妈妈肯定也早交代过，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脱胖次呢？”
“这倒是哦……”言小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刚学会说话，玉姐就告诉我，不可以吃别人的东西，不可以跟陌生人走，也不可能让除了她、外公、外婆以外的人亲自己摸自己抱自己什么的……”
“办不到的吧，你小时候那么可爱。”
“谁说不是呢，保姆每次带我出去溜达总有人想‘谋害我，掐脸蛋握小手亲亲，尼玛真是恶心哭！还说我长得像混血儿。”
“混血儿？”零治凑到言小言面前，近距离端倪她，她瞳孔的颜色的确比普通人淡不少，接近浅褐色，五官很美，精致柔和，丝毫不张扬不欧化。
“别这么看着我。”言小言张开手掌盖在零治脸上，“他们之所以那么说，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头发黄黄的、卷卷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比较像洋娃娃吧。”
“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身份吗？搞不好真有可能是混血。”零治握住言小言的手，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像日本那个女演员泽尻绘里香，日法混血，面孔跟东亚人完全一样。”
“哎呀，我超喜欢那个女演员。当年的《一公升的眼泪》可哭死我了。”话题转到感兴趣的事物上，言小言整个人都在发光，“十几岁的她穿上水手服简直美到爆炸。”
那部日剧，零治看过，身穿水手服的泽尻绘里香的确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他也迷恋过。
现在眼前对着他笑的女孩子，却比当初的女神还要诱人。
她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不用幻想，不用追逐，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个年纪的你……”零治放下拐，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言小言的面颊，“穿上死库水，一定比她还要美。”
……
……
注：
①死库水：日文简称スク水，日式学校泳装，紧身连身设计，属于保守低叉泳装。通常颜色为藏蓝或者白色，胸前或下摆位置有写着该学生姓名的布条。
140.故地重游（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