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怎么,你要反悔吗?”言小言的脸鼓成了包子,言如玉强忍着笑意说道:“你在医院可是主动请缨了的,再过两天,我得回剧组拍戏了,难道还要让你外公外婆出马?”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言小言深吸一口气,她认了:“外婆外公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哪能麻烦他们。既然他不想找护工,那我来客串护工照顾他,这样总行了吧。”
言如玉朝言小言竖起大拇指:“我们家言言不仅会关心人,还说到做到。妈,这下,你放心了吧。”
闻言,外婆乐呵呵地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放心放心,你选的人,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又在胡言乱语,这母女俩总是一个鼻孔出气!
言小言离开餐桌,走到二人面前:“你们记得给我多买点好吃的东西回来,冰箱里都是空的,没有甜食,读书干活我没动力啊。”
“小祖宗,没问题!”外婆捏捏言小言的小脸蛋,“好好学习,你要什么你家玉姐都会给你买的。等你写完作业,冰箱就满了。”
一个两个都逼她学习写作业,现在的家长们啊,真是……
言如玉她们出门后,保姆秀英也开始忙碌起来,为了一冰箱的好吃的,言小言不得不背上书包走进零治的房间。
卧床休息说好听点是静养,实际上是受罪,久坐不能翻身,屁股迟早生疮。
在医院时,理疗师会定期帮零治按摩,拆线能动以后,医生嘱咐他自己锻炼,尽量少下地,那要在床上举哑铃吗?
换作是她,肯定得疯。
零治脾气好,但从医院躺到乡下,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了。
靠在床上的他,双眼深陷,一脸倦意。
“那什么,玉姐让我来你这写暑假作业,你是看着我写呢?还是和我一起写?”言小言把练习册、书本摊了一床。
零治眼睛半开半阖,懒懒地开口:“我看你写。”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一丝力度,言小言听着觉得很不对劲,她凑到他面前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零治有些恍惚,眼皮沉重:“嗯……有点认床……”
言小言没想到零治还有这种认床的心理,她困了可是什么地方都能睡的人。
于是,她丢开作业本,打开手机百度。
过了一会儿,她从书包里翻出零治送给自己的那本棒球词典递给他:“这上面应该还有你的味道,放在枕边,应该能帮助你睡眠。”
零治接过书,闻了闻,这上面哪里还有自己的味道,全是她的气息。
不过,她的好意,他心领了。
“那我睡一会儿。”零治将书抱在胸前,闭上眼睛之前,他以极小的声音对言小言说,“你自己先写,不会的空在那,等我起来再教你。”
“哦。”言小言乖乖地趴在床边写作业,每次假期,老师都会丧心病狂地布置一大堆作业,她哪科都不擅长,便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结果居然是最难的数学。
翻了几页,尽是什么坐标不等式、圆锥曲线、函数几何,学这些有毛用!
高二下学期为了考日语,数学英语这种课,她都用来背单词了,压根没听过讲,哪里做得来。
最后,她选择先做语文,都是中国字,写起来快。
零治不知是太困了,还是熟悉的物品当真起到了作用,在言小言翻开语文练习册时,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写着写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基友群来了消息,言小言惊得把手机调至静音。
她忐忑地瞧了瞧睡熟的零治,见他毫无反应,她才回消息说自己正在写作业,晚点再骚扰她们。
基友笑话她转性了,她也不反驳。
她只是觉得,一个病人在自己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还念念不忘要教自己功课,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她实在不好意思到处浪。
为什么她会产生这种类似内疚的想法呢?
过去,天王老子逼她,她也总会想办法敷衍,得过且过,吃喝玩乐永远是最重要的。
现在,她竟会为了某个人的一句话而心甘情愿干自己抵触的事,莫非她真的变了?
因为谁?
他!
言小言双手捧脸,把笔夹在鼻子和嘴唇中间,好奇又不解地凝视着睡觉也皱着眉头的零治,他没受伤时也是这副睡颜吗?
好像不是,她见过他睡觉的样子,美得像幅画。
一定是太痛了的缘故。
她双肘撑在床边,俯身看他的脸。
半晌之后,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眉头,她希望能将它们一一抚平。
她的动作很轻,也不敢呼吸,生怕会吵到他。
可是,当她的指腹抚过他的眉梢时,他却意外地睁开了眼。
阴影落下,四目相接,他眨眨眼,绷直的嘴角慢慢弯起,抱着书的双手一点一点攀上她的肩头,然后将她搂进怀中。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的她脸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被撞得有些发懵,耳朵嗡嗡作响。
随后,他细碎的呢喃声似流动的水波,缓缓沁入她的心扉:“我……的……”
……
……
注
①:下放=干部、知识分子调到工厂、农村等基层工作生活。
②:知青:知识青年,特定历史时期称谓,1968年代—1978年代末期自愿从城市去到农村务农或建设保卫边疆的年轻人。
118.下乡之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