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方谨点点头:“尸体就地安葬吧。”若是大兴旗鼓的葬恐怕薛凡得不到安眠。
林潇应下,转身处理其他琐碎事情,陈方谨领数骑赶回金陵复命。
此时金陵城内的情况,对于韩延钰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即便从长计议这局棋也不好走了。
宋叙其实根本没有病,他沉寂了这么久只不过是为了逼得韩延钰自大轻狂,放松对宋家的监视。
韩延钰一走,宋叙直接进宫,当众宣读宣德帝曾给他留下的最后一道密旨。
密旨中指明宋叙可下令诛杀叛臣皇子,一旦情况属实直接夺爵杀之,类皇行权。
说白了就是宋叙说杀谁就杀谁,这道密旨其实很没有道理,但白纸黑字,无论谁看到也得承认这道先皇密旨。
在早朝之上,宋叙把疯癫的赵后带出来,太子韩延麒也是第一次见母亲这般,当场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堂堂七尺男儿最伤心的也不过是见母亲受这样的苦。
宋叙只做了这样一件事,赵侯便不能再沉默了。他知道赵后被幽禁,却不曾想韩延钰竟然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赵侯走出朝列,在大殿中间端正跪下,冷面沉声道:“此等贼子,我等必将为大燕除之。”
宁国公千八百年不上一次朝,如今情形倒也来了。他也给宋叙行礼:“叛臣当诛,陈家就算拼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宁国公虽然老得快走不动了,但在陈家仍旧是说一不二。大燕当朝就剩了这么一个国公,自然有很多人对他马首是瞻。
陈赵两家这也是表明了立场,在场重臣见状当然也是纷纷附和,没有异议。
“诛此贼子!”
“还我大燕太平!”
宋叙重新坐回了辅政大臣的位子,赵后疯癫,金陵城里的事情目前他全权负责。
这是一招险棋,惊险到如果韩延钰真的不出金陵城的话,他就毫无办法。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将韩延钰赶出去,不然韩延钰就还是先皇信任的皇子,说话的分量也依旧可以制约他。
置之死地而后生,宋叙微微叹了口气。自从得知宋玉晚在临城被抓,他便知道再这样下去大事就不妙了。
监国辅政看起来名头很大,但真的论起来也不过是个臣子而已,臣子就还是要看太后脸色办事,韩延钰在骗到懿旨之后坐上了摄政王的位子时,整个金陵的风向就变了。
以前权利首位是赵后,宋叙次之,而韩延钰化身摄政王,那么就是摄政王为首,宋叙再做什么已经无用。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卧薪尝胆的典故不是说说就算,只有蛰伏起来才能更好的走向成功。
回去金陵的路上,他们坐着一辆宽敞的四驾马车,宋玉晚窝在暖和小袄里,感慨着亲王礼遇真是好。
秋末冬初,气温渐渐低下来,车外正零零星星的落着小雨,冷风顺着吹起的车帘透进来。
韩世宜给车帘坠上帘木,冷风便被挡在外面。
这两年的颠沛流离,韩锦兰娇滴滴的郡主性子也少了三分,此时正捧着书在读,宋玉晚侧头看过去,发现是史记。
宋玉晚打趣她:“你的女训可读通了?”
韩锦兰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的反问:“那婶婶可读通了?”
“额……”宋玉晚这种课都是装聋作哑混过去的,根本不知道教习三从四德的老师说了些什么。
韩世宜笑了笑,给宋玉晚找回场子:“可你婶子嫁了我啊,读不通也没关系的。”
韩锦兰不在意道:“那我也找个小叔这样的嫁了不就得了。”
“满大燕恐怕也找不到像廷玉这样的了。”宋玉晚搂住韩世宜,靠近他的怀里。
韩锦兰对此表示这个狗粮她不吃:“我不信,人总要有点梦想的。”
谁都没有料到,这一番对话日后竟会一语成谶。
“对了,哥哥去见苏赫伽我总觉得放心不下,他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半个月就能回到金陵了。”
宋玉晚还没说话,韩锦兰却插言道:“锦兰以为不必去的,蛮夷之人若是对公子不利怎么好。”
“我确实也很担心苏赫伽对哥哥不利。”
韩世宜给她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没事的,暗卫跟着,苏赫伽要是动手,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宋玉晚听他这么说,方才放了点心。
“锦兰是第一次来金陵吗?”
韩锦兰点头:“婶子可要好好带我玩。”
“好好好,刘家有个小妹和你年纪相仿,咱们可以一起去秦淮看舞姬去。”宋玉晚胳膊肘拐拐韩世宜,坏笑道:“你小叔对秦淮可熟悉了,红颜知己一船一船的。”
韩世宜一把抓住她使坏的小手,皮笑肉不笑道:“好,待为夫回房之后给夫人详细介绍一番。”
宋玉晚:“……”她似乎是踩到了钢板。
第一百零五章:大开杀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