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这样我也能勉强在陈家存身,谁又知陈家近日得了朝庭恩典成了无罪之身,他们……自然就更觉得我上不了台面了,”
路明珠说着咬唇,用悲凄的声音道:
“陈家既非心甘情愿娶我,又如何能看重我,但出于道义也只得让我在陈家呆着。我又不是傻的,别人对我好不好我还能没有感受?可我能怎么办,我自小命苦,继母视我为眼中钉,没有后路,我唯有拼尽全力留在陈家,既如此,老太爷提出让我拿出我名下的粮食……,我又焉敢不从?”
路明珠语句凄然,说实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这故事编得是不是有些过了,但没想到卫玉良越听脸色越难看:“你竟色受到这等不公?别人也罢了,陈兄……陈庭轩他就这样由着你被人欺侮?”
额,看到卫玉良然脸上笑容突尽收,路明珠接下来的话就有些犹豫,她心道其实在没有发生陈瑾璎落水事故前,陈庭轩对自己挺好的,不过一想到后者对自己的冷脸,她的心就变硬了,于是淡淡道:
“他本就是世家公子,凤凰一般的存在,自然看不上我这只灰秃秃的小麻雀了,人性本就如此,我也不怨谁!再说了,古人也曾说过,至亲至疏夫妻,我们两看相厌也是平常事吧。”
路明珠说着自我解嘲般笑了两声,其实她刚开始本来只是为了堵住卫玉良的口,让他别再问救济流民之事,不过不知道是她表演太投入了,还是她真掺杂了真实的情绪,说到这里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情绪也真低落了起来,甚至她心道,莫非陈庭轩真是这样想的?路明珠不由怔怔发起呆来,此次却不是装的。
只是大概她真的不适合悲春伤秋吧,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些话即使是真的,也不该跟一个男子说,于是赶紧想用其他话挽救两句儿,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呢,卫玉良却突然开口了:
“什么凤凰麻雀的?嫂夫人也太轻看自己了吧,先不说陈庭轩现在身份有多尴尬,就是昔日他在京城最辉煌之时,他娶的娘子也未必比得过你!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千金,一个个多么无趣,就是丁家七小姐是京城双艳人称第一才女又如何,嫂夫人也未必不如她。”
丁七小姐?路明珠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不知怎么她心中一动:“公子说的丁七小姐,是丁丞相的娇女吗?”
路明珠还是在孟府时看戏,听到身旁两位夫人说罗家之事时,两人提到丁七小姐交口称赞,尤其那位负责讲述的夫人,更是对这位丁七小姐极尽夸赞之能事,恨不得把最美好的词汇用到其人身上,当时虽然路明珠对罗党之事更为关切,但因为同是女子,便记住了许多,没想到这次又从卫玉良口中听到了。
突然想起陈庭轩说过的,卫县令虽只是七品县令之职,但其家世十分了得,要不然卫玉良也不会娶到高官之女为妻了,虽然卫大奶奶的为人很那个,但出身摆着呢,那是不是卫玉良见过丁七小姐啊,陈庭轩呢。
有什么在路明珠心头一闪而过,不过还不待她没抓住,卫玉良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复杂难明的神情,但对方很快清咳了一声:“没错,就是她……不过呢,我提她也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想让嫂夫人知晓,你根本没必要妄自菲薄,我是真心觉得你比许多女子……都强上很多。”
卫玉良应是极少夸人,说着这话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竟有变红的趋势,倒让路明珠不好意思再追问丁七小姐的事儿了。
而大概不好意思是会传染的,见卫玉良突然卡壳儿了,路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正好转眼看到王英姑,对方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大概觉得路明珠竟然说谎不眨眼儿,让她开眼了。
对此路明珠倒没不好意思,因为她当王英姑是这个时代,结交的第一个闺蜜的,不过等她的视线又转向另一处,也就是粮店里面时,眼睛就瞪大了,没想到这个粮店挺大的,或许是卫玉良来这里的缘故啊,偌大一个店里竟然门可罗雀。
一个穿褐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看打扮应该是粮店掌柜,还有五、六个穿统一青色短衫的,应该是粮店伙计,还有两个穿靓蓝色做小厮打扮的,路明珠倒是在县府内衙见过,正是卫玉良的贴身小厮,此时十来个人都正眼观鼻鼻观心、一付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神情在那直挺挺站着呢!
呵,要不要这么欲盖迷彰啊,说实话路明珠看到这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还有淡淡的难堪,幸好王英姑挺机灵,鼓起勇气看向路明珠:“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找房子再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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