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路归谛生怕张瑾会当着三千将士的面,将“路钧倾”的大名脱口而出,到了那时,只怕即便是自己,都保他们不住。
可路归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是一腔好意,落到了张瑾眼里,却只觉得自己是为了包庇自己的父王,那张瑾的脸上带了不屑的笑意,冲着路归谛笑得极是猖狂,“原来大名鼎鼎的平阳王也不过如此,我眼下总算是见识了。”
他这句话似是喃喃,但声音却并不算小,众人尚且不知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俱是按兵不动。
“我本是凤将军手下的一名亲兵,跟随凤将军征战多年,可那夜,凤家满门被屠,我们兄弟亦是被人四处追杀,只可怜凤夫人与凤家的两位小姐,竟也被人残忍杀害,天道不公!”
张瑾想起他与兄弟们得了消息,匆匆赶到京城之时,凤家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整条街,从凤家运出来的尸首,更是不计其数,他最尊重的凤将军,至死之时都没有合上眼,他越想心中越是愤恨,竟是全然失了理智,直接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诸位兄弟,我们都是凤将军的手下,为了给凤将军一家报仇雪恨苟活到现在,眼下正是我们报仇之时,你们可愿同我一起!”
“为凤将军报仇!为凤将军报仇!”张瑾身后顿时呼声震天,众人或是拔刀,或是提剑,或是手持长枪,俱是对准了面前的路归谛,他们从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要让路钧倾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因而才会这般费尽心机的等着路归谛的到来。
他们本是凤家军出身,凤家军军纪严明,如若不是情分得已,更不会将凤莲绑上山,可张瑾没有想到是,他正想带着诸位弟兄与路归谛杀个你死我活之时,却听见身边的凤莲冷冷开口,“凤将军若是知道,他手下竟然会有你们这群蠢货,估计会被气死。”
凤莲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到张瑾耳朵里的时候,却变了味道,他本就不准有人对凤将军有丝毫不敬,可没有想到,凤莲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阁下可知晓,凤家之人并未全部死亡,凤家大小姐凤粟,侥幸活了下来?”
她不提还好,一开口提起凤粟,张瑾的脸色瞬间黑到了底,“在下虽与凤大小姐素未谋面,但却深知凤家两位小姐乃是凤将军的心头肉,他曾经无数次对身边之人提起两位小姐,大小姐温婉贞静,二小姐活泼善良,但那样的大小姐,却因为受了惊吓,成了痴傻之人,这一切都应怪罪在谁的身上!”
没想到单单提起大姐,张瑾便已然火冒三丈,凤莲心中闪过一丝酸楚,但更多的却是几分暖流,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紧紧地盯着张瑾,道,“我与凤家大小姐乃是至交好友,她现今虽说失了心智,但明年开春,便要大婚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大小姐嫁给了谁?”他们这群人,本就记挂着凤粟,但无奈现今凤粟早已被封为郡主,受了惊吓后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他们根本见不到人,眼下听说凤粟的消息,一时间自是激动万分。
凤莲眼见说起凤粟之时,张瑾等人牵挂的模样,心中便知此法有用,便接着说道,“这自然是真的,凤家大小姐与沈家公子青梅竹马,那沈家公子更是凤大小姐的亲表兄,而今二人亲上加亲,婚期便定在明年春日。”
凤莲说完,并不给张瑾等人反应的机会,她深知打铁趁热的道理,接着说道,“不过那沈家好歹也算是名门望族,沈家公子又是沈家独子,沈家诸位前辈对他迎娶疯疯傻傻的凤大小姐之事颇多不满,只怕那凤大小姐到了沈家,少不得要受些欺负。”
她边说边像模像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张瑾等人看了,心中不免着急起来,只得追着凤莲不断追问沈家如何为难凤粟之时。
见状凤莲心中大喜,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愁苦的模样,“只可惜凤家人都死了,也没有个人能为凤粟撑腰,不然那凤粟哪里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大冷天的还被罚跪在雪地之中,我被你们抓走之时便听说她得了风寒,眼下也不知好了没有,真是让人担心……”
凤莲说到这里,极是自觉的住了嘴,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来抹着泪,而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张瑾等人的反应,果见他们早已是暴跳如雷。
“那沈家人竟然敢欺负大小姐,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众人七嘴八舌,俱是想为凤粟撑腰,而张瑾的眼中似有挣扎的模样,一边是报复路钧倾,一边是保护凤粟,他忽然间便失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去选。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路归谛虽为路钧倾的儿子,但是效忠的却是当今皇上,更何况,若是你们真的杀了他,将来凤粟受了欺负,谁为她撑腰?”
眼见张瑾面露纠结,凤莲赶忙趁热打铁。
第六十四章 化干戈为玉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