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是石右之怀里撒着娇。
沉默,长长的沉默,延庆轻叹一口气,终是没有任何言语。她想告诉竹青:自己作了多少恶,现如今又站在了魏王的身边,当初燕王一心要秦王的性命,可对竹青总是有私心的。而如今的魏王,他的不择手段,要如何保全这个妹妹?
延庆温柔又细心的将竹青的伤口包扎好,拿的是自己的锦帕。付了金创药倒也没有再渗血出来,延庆心里松了一口气,淡淡道:“没有害人之心是善意的,可没有防人之心便是对自己不负责,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延庆和石右之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听到了竹青说要去弘清的棋室,两人似乎有意避开,径直绕过了主寺,往山上去了。
“五皇姐——”不甘心,那一瞬的不甘心全都涌到了心口: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何要变成这般疏离的陌生人?明明都还记挂着彼此,为何要形同陌路?竹青追了几步,唤的那几声姐姐,也终究没有换来延庆一家的回眸。
“青儿……”秦王不忍,只怕此时的竹青不仅手心疼,心里更苦。
他淡淡的自言自语道:“驸马府,或者整个石府,都是魏王的人了……”
可这话,明晰的落进了竹青的耳朵,她诧异的睁着眸子:“你说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走吧……”秦王叹息一口气,他一向不喜欢将这些朝堂上的争锋说给竹青,一来她是深居闺阁的女子,二来是自己不想让她忧心太多,而今日在西山相遇,竹青心里定是存着战战兢兢的希冀,而不想让她失望的自己,只得将这些私密的话和盘托出了。
这是梅鹤才得来的消息,而让青风去密访了一些时日,也确实是如此。而石老将军在朝堂上公然替魏王开脱,这便是最有力的证实了。
“箭在弦上,发不发,由不得他们了……”秦王声音很轻,可这话竹青听见了,惟吉,也听见了。
“皇叔,曾经父亲,可也曾对你们做过什么阴损的事?”孩子的声音还是孩子,可心性已经苍砺无比了。
竹青惊骇的看着惟吉,他的话比身上的血迹还触目惊心。
“惟吉你记住,不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也要记住延庆姑姑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竹青拉住惟吉的手,愁容满面的看着好好的衣衫上沾上的血污:“咱们去问弘清师父借一身儿衣服,你好歹是个小侯爷,这身打扮可要在开封城掀起风浪了……”
惟吉的嘴唇一抿,终究是再没有多言,只是对竹青轻轻点了点头,便随在秦王的身后去找弘清法师借直裰去了。
竹青在棋室等,惟吉换好衣衫出来,灰蓝的直裰在瘦瘦的身板上,竟有了仙风道骨的味道来。终是弘清眼亮,一时觉得这孩子和梅鹤竟有几分神似:“这不就是小小梅鹤嘛~梅鹤在我眼中本就是个孩子,这小小梅鹤就更是个娃娃了,爷爷这有些菊花糕,你可爱吃啊?”
“谢谢大师,惟吉不饿,惟吉是来和大师对弈的……”惟吉进退有度,神色总是平淡极了,眉宇间的那抹不去的哀愁,更是惹得竹青心疼。
“哦~叫惟吉啊,下棋嘛,可不兴飒着一张脸,是会输棋的哟~”弘清捋了捋须子,眼睛又在秦王和竹青的身上转了转,终是落在了棋盘上,“这先子还是让给咱们小惟吉可好?”
“大师先请,即便是待会儿惟吉输了棋,也拾得了台阶下……”惟吉明明逗得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的眸子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小小年纪,你的自尊倒是强的很!也不替我这个老家伙考虑考虑,若是我输了你这黄口小儿,岂不是更需得这台阶了?”弘清虽然笑眯眯的,眼睛里却有一丝不安的神色:这孩子,自尊又自傲,比起梅鹤的不羁,他缺一份洒脱,更是眼睛里藏着狠厉。若是被人带偏了路子,这便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小棋子啊!
秦王和竹青倒是乐呵呵的,惟吉虽然心子沉了些,可这日渐精益的武功、棋艺、才学,都让这两个临危受命的托孤人份外高兴。
而魏王在延圣寺的菊花坛正饶有兴致的修着花枝,嘴里还念念有词:德昭,今日是你的百七,看着你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泉之下,你一定会感念我的这份恩情吧?惟吉不愧是先皇最亲近的后生,这稍作点拨,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想必不久后,这个小棋子,就能散发出大能量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棋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