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你记住，你是我石光翳的儿子，这样的谴责，我只想听一次，若是有下次，我先军法处置了你，再去跟皇上请罪……”
“父亲……”
“大哥……”
……
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石元孙是不解，而石右之是不忿。
被这两代人一闹，石老将军只觉得心口一孪，忍不住喘起了粗气。手中的酒杯也置气般脆响在地。
几人都察觉了石老将军的一样，便不再争吵，而是关切的拢住了他。
“爷爷，你可要紧？……”石元孙只觉得是自己的话惹了石老将军生气，而即便是自己还觉得一知半解，那由自己传出的话还是颇为伤人。“都是孙儿做的不够好，惹了天子之怒，还伤及了爷爷的颜面……”
只怕这石元孙越是解释，这石老将军就越不平和。石右之眼神示意了元孙先下去，自己替父亲抚着心口。
“哎……老了……”石老将军往凉椅上一靠，半倚在了竹椅上。眼眸微闭间，只觉得自己浴血沙场多年，竟晚节不保了。“魏王要我们怎么做？”
“牵制赵普赵大人……”石右之前面都是铺陈，因为为难，在这儿。
那想要闭目静思，已是不可能了，石老将军只觉得自己听错，有喃喃的问了一遍：“你说谁？”
“赵普……”石右之侧过了头，去看见了石光翳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笑让人觉得刺眼又不舒服，还未等石老将军惊诧出声，石右之便不悦的瞪着自己这个阴阳怪气的兄长，冷漠道：“大哥为何发笑？”
“绕来绕去，是魏王想要做大，你们谋划你们的，这些事于我，我不关心。还有，这赵普赵大人和父亲同朝为官，一起为这大宋奋斗了半辈子，两人文武相成，可谓是大宋的左膀右臂，你让这左手打右手，实在是好笑的很……”言毕便要嗤之以鼻的离开，被石右之喝住了。
“兄长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的父亲颜面尽损么？”
“这石府损掉的颜面，我再替父亲挣回来便是……”石光翳无所谓的卷了卷袖袍，背身而立。
“你的是你的，父亲战绩赫赫，一身荣光，这点污名，大哥作为长子，不更应该想法儿替父亲除去么？”石右之的声音有些大了起来，闻声而至的延庆，也远远的静立于小院一旁不搭腔。
“我对这些，并不关心，而且二弟莫要忘了，现在的君主，到底是谁！”石光翳冷着脸，对于父亲和弟弟的犹疑，他真的到了嗤之以鼻的态度。
“兄长就没有想要的么？”延庆施施然从小院拾阶而上，走到了几人赏月的凉亭里。
这话让转身离开的石光翳又怔在了原地。
“但凡人都有私心，可我要的东西，你们给不起，魏王也给不起……”石光翳冷冷开口，对于这个大吵大闹宁死不嫁给自己的公主，如今的弟妹，两人字里行间除了冷漠，还有些许尴尬。
“你不说，怎么知道魏王给不起？”延庆和石右之不愧是夫妻，这话不仅一字不差，连语气都尽数相同。
石光翳眉毛一挑，乐见其成道：“我要兵权——”
这话一出口，连觉得无言的石老将军，都惊诧的抬起了头，几人眸子里灼灼的光，似要与月色争辉般。
石光翳哈哈大笑，眸子里可是半分笑意也没有：“给得起么？”
“你要兵权做什么，你这是要……”石老将军差点就将那大不敬的词汇蹦出了口。
“造反么？——”石光翳眉心一拧：“父亲，你看着我长大，还不了解我？我不过是觉得没有兵权的将军，就像是没有利齿的老虎，这就是一个大猫，哪能威慑到敌人？我不喜欢这束手束脚的局面，若是魏王可以为我争来兵权，我依了他……”
“可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石老将军突然疯狂的咳嗽起来，咳得眉尾的青筋暴起。
“父亲，就因为你交了这兵权，才会疏于练兵布阵，这空壳子将军，天天都在吃喝玩乐，国家的军力如何强盛？辽人的骁勇，你是会过的。咱们体格就输了，若还疏于管制，只怕兵到用时方恨无！”石光翳说起这些，便觉得荒唐。
石老将军有些无言以对，可伴君如伴虎，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这话有多大的震撼力。
“若是魏王给得起呢……”石右之抬首，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两兄弟眸子相接，便都心下了然了。石光翳还是乐呵呵的一句话：“若是这个都能答应，这本就是他的储位，我更要竭力为他保驾护航。别说是一个赵普，就是满朝文武皆反对，我也不惧……”
石光翳人已走远，只是他的话，笃定又贯耳，让石右之竟一时有些彷徨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要兵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