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石右之是松口气又提口气,延庆倔脾气,怕她再生事端,自己赶紧叩首谢恩将延庆拽了下去。
“焦将军何出此言呢?公主虽然话难听了些,可也说的不无道理……”宋皇敛着眸子,尽管心里有同样的揣测,可作为天子,自己不能带头乱了军心。何况这是太史令掐算出的好日子大日子,自己也是实打实的不想触了霉头!这若是触了眉头,秦王以后又要落了别人的口舌。
因为这冬猎和郊祀,都是皇家的大日子,也最是避讳见了血光之灾,旁的人若是狩猎时负了伤,都不敢大声张扬,自己私底下处理了便是,而秦王这事,不管结果如何,对以后的储君之路,也是实属不利。
所以自己明明有那样的猜忌,也不敢明的说出来,天子金口一开,更是也将这晦气给坐实了,自己也知道说出这话的份量,才等着焦老将军的护犊之心渐起。
“这风号谷虽然因为凶险而成了无人管辖的地界,可正因如此,它不仅是地势凶险,更是人心至恶!别有用心的人即便是艰险,也会在那不设防的地方为非作歹,老臣不是断言秦王一定是被人陷害,可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然老臣也不会将这晦气的话亲口说出,这秦王,毕竟是我的女婿!”焦继勋越说越激动了起来,三个儿子也是跃跃欲试。
“那便由焦将军亲自带人去寻,这样可好?”燕王提了提唇,好半天才说出这话来。“这风号谷既然是非常人能涉足的地方,普通的士兵就不要去为了这一个可能便去涉险!而焦老将军家的府兵是身手最好的卫兵,还有三位公子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来大家,也都是同样的看法吧?”
燕王一出口,他身边的幕僚和拥护都点头称是,而不想莫名卷进去当冤大头的将士,也都选择了站在燕王那一边。
宋皇知道这些人都是避重就轻唯利是图。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歪理他也是听腻了。他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魏王,便非要他开开口:“魏王,你有什么想法?”
“臣弟愚钝,既觉得焦老将军拳拳之心感天动地,又觉得燕王说法不无道理。现在我们不知秦王的具体情况,大家也都只是猜测,臣弟的想法是——不救!”魏王一副故作收敛的沉稳模样。可最后两个字眼倒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不救?”焦继勋鼻息一哼:“他可是你的亲侄儿,魏王说话岂不是太凉薄了些?”
“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救?若是在围场,早就回来了,若是被人绑票了,为何无人来要票银?若是进了真如焦将军所言进了风号谷,那结局便是救与不救,都是个死字!”魏王毫不掩饰的将所有人的揣测都说了出来:“你可知道若是为了一具死尸让所有人冒险的话,甚至只是您和三位公子去冒险,都是不值得!所以,不救,便是救你们自己!一个武卫说的可能,便让满朝文武大动干戈,即便是秦王本人,也不愿看到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坏了冬猎吧?”
焦继勋听得眼冒光火:“你——”
焦云琅赶紧拉住了父亲,这魏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焦父再执意互呛,便是不将皇室威严放进眼里了!
宋皇不怒反笑:“想不到魏王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倒是说的头头是道,这句句在理,倒是将朕都给说的心服口服!好一个不救!摊上凉薄的骂名,却是在护骂你之人的周全!大仁大义!不愧是赵氏男儿!”即便心里知道魏王燕王都巴不得自己的儿子德芳白白去死,甚至不得不揣测秦王的失踪和他们中的人逃不了干系。自己却是如石右之所言,以为这近卫军和焦继勋的府兵加持,便是万无一失了!原来这越是看着固若金汤,越是没有漏洞,便越是容易被人找到破绽。
青风本来就自责不已,见大家都吵不出个结果,自己赶紧上前将功折罪:“皇上,微臣万死难辞其咎,也知道仅仅一个猜测不能拉着焦将军去冒险,微臣愿皇上准允微臣将功折罪,这风号谷,微臣愿意孤身前往——”单膝跪地,抱拳致礼,句句真心。
“臣也愿意——”焦云琅也站了出来,同时的,焦云翳和焦云钚都走了出来。
焦继勋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在看到皇室里面的凉薄后在看看这几张坚毅的脸,即使自己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孩儿,却还是全心支持了他们的一番赤诚。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和犹疑,不曾扰到这四个男人半分,焦云钚宽慰起了焦父:“一根绳或许势单力薄,可我们四个人,个顶个的高手,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风号谷,我们还倒要看一看,到底有没有那么邪乎——”
宋皇神色如常,却是准允了他们的请求,自己对德芳的这份隐匿的父子情感,却只能如此,一声轻叹,被身旁的李氏浅浅的听了去。
第一百零四章 相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