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这一睡,便是三日。
秦王担心他被青离帮有所伤,便还是请的熟悉的大夫:大平坊的齐三。
齐三不知道梅鹤和秦王遭遇了什么,可秦王指名点姓的要自己前来医治,想来这梅鹤的遭遇便和秦王的相似。可这种相似,即便是身外人的齐三,也暗忖起了一二。
齐三检查来去,并未发现梅鹤有什么皮肉伤,不过他脉象虚浮,竟时有时无。平日里单是他调侃自己瘦是瘦,全筋肉,可现在梅鹤的样子,仿佛让齐三重新认识了他一番。
忧思过重,悲恐交集,五情对五脏,怕是他已心力交瘁了。
“齐大夫,梅公子为何还没有醒?”已经三天了,梅鹤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想着七夕那天他也昏迷了一次,竹青不敢有怠。
齐三看了看竹青,自打第一次见她,他便知道这样清丽大方有理有度又有自己性子的姑娘很难得。可一看她青丝高挽,便也知道这样的女子,只是福气了秦王一人。
她还是个小女儿的模样,整个人都秀气小雅的,却已经是个母亲了。齐三叹了口气,梅鹤屡次在自己耳边念叨的女子:便是她了!连梅鹤自己也不知道吧?自己努力掩藏的情感,在他的字里行间,都欲盖弥彰了去。
竹青为了方便照顾梅鹤,将粉紫色大袖衫的袖口都用紫色的丝带系紧,里面粉色的褶裙也被外面的对襟衫在腰上一束,反倒添了几分新鲜别致。她钟爱单髻,耳际间的两捋长发也被自己别进了单髻里,整个人干净利落的露出光洁的额头来。柳儿在她眉间缀上的珠钿衬得那双本就清亮的眸子更是闪烁,即使脸色焦急,也是让人被这张脸吸引了去。
尽管竹青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却还没来得及拧上一块敷额的方帕,便被秦王拉在了身后。
“公子若是想醒来,自会醒的,他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这时候能安静的睡一会儿,也是好的……”齐三赶紧收回自己对梅鹤和竹青的惋惜,因为此时秦王横亘在他们之间,虽然看不出怒意,也让齐三觉察到了周身一冷。“公子现在是心疾,我调神疏肝的方子,他也要继续喝,估摸着就是这两日便会醒来了……”
秦王是在生闷气:竹青那副好心肠也不分个类别,对谁都那么好!还有,她干嘛打扮的那么好看,守在别的男人床沿边?齐三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一副被勾走了魂儿的模样!
齐三断然想不到自己刚刚的那点愣神被秦王误服成了对竹青的觊觎,好在他知道梅鹤醒了定会来医馆一趟,便也不久留,推手告辞。
竹青还一头雾水,最近老觉得秦王的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生一些自己不明就里的气!
“你怎么了?”竹青还是耐着性子哄一哄,他此时抱着臂膀,臭脸侧身杵在自己的眼跟前,怕是不宽慰一下,这怒气的火焰就要直上云霄了。
见竹青软言软语,秦王才哼着气儿的侧过身,迎上了竹青一脸的疑惑,那无名火又被炸出来了:“焦竹青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秦王府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下人没有,还需要你这个王妃亲自来照顾……照顾一个男子么?”
“你吃醋了?”竹青这才恍然大悟一笑:“梅鹤是别的人么?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眼中,他虽是外人,却是外人里面和我们秦王府最亲近的人了,早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了——”
“哎——”秦王苦着一张脸,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脸色快和他藏蓝的长衫一个色了:“你呀~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照顾他可以,可是得先得到我的允许了你才可以来——”
“唉?”竹青杏眼一睁:“若是你不在王府呢?”
“那就不行!”秦王一屁股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将竹青准备拧干的方帕接过,规矩叠好敷在了梅鹤的额头:“他这低热一直不退,大夫又说没有大碍,是不是敷这个也没什么大用处啊?”
“是你太没有耐性了!”竹青气鼓鼓的坐在半丈开外的圆桌边。
“干嘛坐得那么远?”秦王见她刻意划开那么远的距离,心里很是计较。
竹青用手划拉着这银河汉界:“安全距离,避嫌啊!”
秦王哈哈大笑的走过来一把将她抗在肩头:“有我在,不需要,我不在的时候,这样的距离,还远远不够——”
“哎!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竹青就这么被他倒扛着,挣脱不下来,捶打犹如挠痒,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了。
秦王坏笑着将她放下,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榻上,将她揽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托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得意:“我是你的夫君,当然是在和你讲道理了——”她那气鼓鼓的腮帮子,那撅得老高的小嘴,让自己使坏的亲了下去。
一屋
第九十五章 心力交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