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丫头赶紧装瞎装忙碌,生生避开了这恩爱狗血撒到自己的头上。
“唔……”竹青越是紧闭着嘴,这人扣着他后腰的手就越不老实,刚要张嘴抗议便被他钻了空子!
“喂——”床沿传来梅鹤虚弱的不满。“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在我的病床边亲热,王爷你坐在我的腿上了可有感觉?”
“你醒啦?”秦王听见这声音,才将竹青放开来,却在竹青耳边说了句:“这下你可以回到你的安全距离去了——”
“你——”竹青又羞又气,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本想问一问梅鹤,脸颊发烫却是让自己连看梅鹤一眼的勇气都没。便背过身丢下一句:“梅公子醒来就好,好好休息,我去叫大夫——”
“没人性!”即便是看见这些如家常便饭,可这心里还是犯堵。梅鹤拼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出来:“一个病患还要承受你们两个人的重量!”
秦王是有一瞬的欣喜的,欣喜他醒了过来,也得瑟他一醒来便看见了这样的景象。“梅公子醒了来就好,你先安生休息着,若有想吃的,吩咐春儿便是——”遂侧身将春儿唤了来:“好生将梅公子伺候着,若有闪失可唯你是问!”
刚刚被自己的主子塞了满嘴的恩爱酸臭,此时又来了一把主子为难苦!春儿在心里连呼命不好,嘴上却唯唯诺诺的俯首应承:“是,王爷——”
“嗯,那我就不打扰梅公子的休息了,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秦王安顿好了就快步追竹青去了,她肯定连请大夫这样的事都准备亲力亲为!自己一定要将她追回来:这开封城,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去抛头露面了。
梅鹤有一瞬的失神,若不是春儿勤恳的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自己思绪就跟着竹青刚刚的那一溜烟一起跑了。
“梅公子,大夫说你醒来了要吃点热粥,我这就给您盛去啊~”春儿还以为梅鹤这一病伤着了耳朵呢,唤了好几声才将他唤过神来。
“不用了,先给我端盥洗盆来,我洗把脸漱漱口,这满嘴都是药渣子味儿……”梅鹤见春儿领命退下了才将疲乏的眼睛再度闭上,可一闭上眼便是竹青刚刚那张羞红的脸。他无力的逼迫自己清醒,看着床梁上的平安香囊发呆。
“不愧是有内力护体,脉象都快没了的人这么快就醒了!”
梅鹤这才将眼睛移到了来人身上,无力笑道:“还是齐大夫妙手回春!”
“你们认识?”后脚进屋的竹青和秦王几乎是异口同声。好在齐三并未走远,竹青也聪明,让青风快脚去追,很快便在一里外的东街街口发现了他。
梅鹤自嘲道:“齐三大夫名声在外,而我飞檐走壁也有不少失手失足的时候……”
“几面之缘~”齐三捋着须子,即便是梅鹤不先于自己搭腔,自己也知道如何措词,可他果然……还是改不了忧思的毛病啊:“梅公子,活得轻松点,世界这么大,人啊,太小了!那五脏,便更小了,五情主五脏,再这么下去,再强大的内力,也治不好你的心病!”
齐三给梅鹤把完脉,那脉象依然让人无法从他的苏醒里展开眉头。“我的方子只是救一时,梅公子要好自为之——”他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但愿他能将自己的话都听进去。可自己能这样希冀,便知道他这心病岂能是自己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梅公子一向桀骜潇洒,难不成会被山上的土匪给吓破胆了?”秦王故意将话说在了前头,顺便给梅鹤使了使眼色。
梅鹤当下了然:秦王是怕竹青知道真相担心,于是编了山上遇匪的故事出来吧?
“你们遇上土匪了?”齐三惊骇,看秦王脸色一凛便知自己多嘴了。“小人多嘴了,这哪是我这个小小郎中可以问的?不过能为难到王爷和梅公子的,定是穷凶恶极之徒!”齐三叹息着收拾好药箱,在青风的护送下离开了,秦王大方,赏的银钱全是真金白银,青风怕钱财外露给他招了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将齐三送到了医馆才放心回来复命。
“穷凶极恶?”齐三离开后,竹青一直心里突突跳,将秦王的前前后后上下其手了一番:“可有哪儿伤着了?”
“这会儿才紧张我?”秦王没好气的扶额苦笑:“真有什么事儿这血怕是都要流干了!”
梅鹤也跟着笑,心头越是苦这面儿上的笑就越灿烂。一直呵呵傻乐到春儿端着热粥前来才解了他的尴尬。
他呼噜呼噜的喝下,春儿直咋舌:“梅公子,小心烫啊~”
梅鹤才警觉:是烫啊!舌头都麻了!可是心口却不觉得,仿佛是心口太冷,这烫舌的热粥都熨贴不到心里去。
秦王蹙了蹙眉,这样的窘迫,是自己让他太尴尬了么?竟对他于心不忍起来,刚刚的那点得瑟也荡然无存,自己何苦为难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第九十五章 心力交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