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相的话说得生硬,虽然未曾言明,可话里行间无不再提醒众人,那如今驻守广莫城中的傅老将军,怎么说也是宁王殿下的外公,除却书信和急报,这几日广莫城中半点消息也无,这挟持皇子要挟大齐的举动,说不准还是殿下和傅老将军伙同那苏允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若不是看萧铭风脸色阴沉,只怕赢相还要请旨,囚禁傅贵妃。
朝堂上终日悬而未决,后宫里也不得消停。自从知道萧云??被困广莫城之后,傅贵妃日日以泪洗面,频繁发病,恍惚间还曾念及早夭的幼子还有那个明令不准再提的姐姐,几番落泪哭闹,病弱的贵妃还有些寻死之举。
萧铭风本还想自傅琳这里寻到个法子,解决这两难的境地,可见傅琳受此刺激,终日疯疯癫癫,他甚是心疼,每日除却嘱咐太医好生看护之外,倒也没了任何拿她来做文章的打算。
眼看回函的日期将近,先前苏允墨他们送来的急报里写得明确,他们要求与大齐议谈脱离之事,若是大齐久不回函,他们便先杀臣子,再杀宁王。
几番思量,萧铭风还是决定否决赢相主战之说,送书广莫城,愿意与之谈判,而这谈判的人选,朝中遍议下来,最后重任落在了礼部尚书柳折和永安侯谢清远身上。
一直站在朝臣之中安然看戏的永安侯听到这差事的时候,庄严肃穆的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举荐的御使大夫赢怀风说,永安侯贵为皇亲,又是朝中栋梁,身份尊贵,做事稳重,与苏家兄妹并无过节,此去最为合适。这真是人在堂上站,锅从天上来,好事摊不上他,怎地这般苦差还要让他早打算闲养教子的侯爷赶上。
自朝中回来,枯坐厅堂的永安侯愁眉苦脸,一双眼落到刚从国子监散学回来的儿子身上,原本肃然严厉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见,只余了浓浓的哀伤和不舍。
自从苏薇他们在广莫城出事之后,谢沉麟这几日致力于在京中打听各种八卦,他还不能入朝,眼下想知道苏薇是否安好,也只能通过这般途径。
进门看到自家老爹那般眷恋和哀怨的眼神,他是着实吓了一跳,抖落了一身酒气,站直了身子:“今日是云三宴请诸位同学,儿子多喝了几杯,这才回来晚了,父侯若要责罚,尽管吩咐便是,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本是想着自家老爹这般,大抵是因着他这几日趁着他们前朝事忙,所以总是偷偷跑出去溜达被气坏了,气得脸上都表情都变得扭曲奇怪了。却不想,话音刚落,谢侯爷突然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几步就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搂在了怀里。
抱着儿子的谢侯爷长吁短叹,谢沉麟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弄明白了原来自家老爹是被派去出使广莫城了,陛下还有严令,明日就要动身启程。
“陛下委以重任,父侯可一定要不辱使命啊。”眼看谢侯爷满眼不愿,谢沉麟却是郑重嘱咐。
想当年他家老爹那也是能提剑上阵的英雄人物,等得战事平定,这几年天下太平了之后,那个曾在军中叱咤的谢侯爷在京中闲养,如今原本英武的军人都养出了一个大肚腩来,谢沉麟一直觉得自家老爹这般实在可惜,这会儿听到他被委以重任,心里是十分高兴。
不仅高兴,他还忍不住琢磨着,想要设法让自家老爹带他同行,毕竟他着实记挂苏薇的安危,在这帝都到处打听,总是比不上去西荒眼见为实来得心安。
这般想着,等得安抚了郁闷的老爹,谢沉麟趁着谢侯爷不注意的时候,带着擎苍偷偷离开了永安侯府,心情愉悦地往皇城去。
若是直接跟老爹说起打算,老爹必然是不会允许的,想要计谋得逞,那还得去求太后才行。
因着颇得太后宠爱,谢沉麟手上有皇家的腰牌,白日里可以凭玉牌自由出入皇宫。只是每次用这牌子,都是为了进宫告萧云??的状,这半年来萧云??不与他对着干了,除却跟随母亲进宫请安外,他已经许久没有自己进来了。
这大齐皇城巍峨,宫墙层叠,弯弯绕绕,走着走着,谢沉麟便失了去寿康宫的方向,绕了几个宫道,才发现自己竟然绕到了昭阳殿外来。
此刻下朝已久,便是留在上书房议事的臣子们也都散了。昭阳殿宫门里外都空荡无人,谢沉麟叹了口气,刚准备折身离开,却徒然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十分熟悉。
111委以重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