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转角的宫道上,刚从上书房出来的赢相拦与二皇子萧云景沉声议事。他们特意遣了随行的下人,这会儿幽长的官道上只有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几步外躲在墙角后面偷听的谢沉麟。
谢沉麟本是听出了萧云景的声音,他虽然不懂朝政,可这赢相和萧云景素来针对太子和萧云??的事情,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又何况是他,眼下听得他们谈起广莫城之事,谢沉麟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眼。
“父皇终究还是放不下那萧云??,放着这大好的机会不出兵,只怕日后这广莫城再想收回来,那是难上加难了。”虽说萧云景未曾去过西荒,可是这些年来,他和赢家朗和的好处拿了不少,如今朗和突然暴毙,赢相之所以力荐出兵,也是害怕这层关系因着苏允墨他们的缘故,暴露于人前。
“十年未战,陛下也是有些胆怯了。不过这广莫城独于大齐之事百年来一直悬而未决,想来陛下也不会就这般轻易应允,派人前去和谈,也只是拖延些时间罢了,这对殿下和微臣,倒也有利。”此事敲定之后,赢相倒也不慌张,眼看萧云景满眼急色,还宽言安慰,“现在战事不起,那是因为两方还有和谈的必要,我们若是趁此机会使些手段,让这一仗非打不可,岂不是更能称心如意?”
“非打不可?父皇顾忌萧云??和魏怀他们的性命,又无心掀起战事,我们远在帝都,要如何才能成事?”萧云景摇了摇头,他们本还想趁此机会,在傅贵妃身上做点文章,可这几日傅贵妃一度疯傻,父皇封了宜春宫,昨日皇后旁敲侧击提起傅贵妃和傅老将军之事,还被父皇训斥了一顿,若想促成战事,只怕还是要从萧云??身上下手,可是那人远在广莫城,如今的广莫城,是他们势力难以企及之地,想要动手,只怕困难。
“殿下忘了,我们在洛央国还有人手?”赢相左右四顾,压低了声音。
“你说动用杀手?”萧云景俊眉微蹙,有些迟疑。他们要做这争权夺利之事,不仅要在朝上交锋,这私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事多不胜数。这两年朝中严查,他们想养杀手,不能那般明目张胆,去岁手下十余人被大理寺查出端倪之后,萧云景听了赢相的建议,将手下豢养的杀手都送去了洛央国,却不想,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只是,如今广莫城必然是戒备森严,听说苏允墨将广莫城封禁,出入甚严,只怕城主府上也是高手云集,成事固然是好,若是到时候失败暴露,本王害怕……”这行刺之事倒也是个办法,可是,广莫城那样的情况,只怕想成事十分困难。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此一计,殿下放心,本相会嘱咐他们小心行事,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几日在朝中本相也会继续旁敲侧击,至于这后宫之中……”赢相叹了口气,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想到这般冒险的法子,苏允墨在朝为官几年,还与番邦各国交好,他们若是不快些行动,只怕事情拖得越久,变故越大。
“赢相放心吧,本王自会提醒母妃。”萧云景沉吟须臾,终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赢相一句之后,与他分别,往后宫去给淑妃请安去了。
躲在宫墙下的谢沉麟等得两人的脚步声都消失在宫道上了,才终于敢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公子还去寿康宫吗?”看着谢沉麟拍胸喘气,擎苍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他们这误打误撞地迷路,似乎撞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先回府,这件事情,怕是要先给父侯说清楚才行。”谢沉麟想了想,兹事体大,父侯这次去西荒和谈,这件事情,怕还是要告诉他才行。
大齐来函,定下了十日后的商谈之期,城主府上的众人心思各异,萧云??和其他大齐官员倒是都松了口气。
这两日也没什么事做,萧云??便也遵起了当俘虏的本分,终日留在小院里闭门不出。
这些时日,苏薇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里,白日里看书练字,不与人言,萧云??常去看她,即便是她不言语,却也还是将自己与苏允墨看的那些信函,还有此事的进度一一讲给苏薇听。
今日天气晴好,萧云??讲了大齐定下商谈之期的事情后,也无事可做,便坐在案前看苏薇练字。
“战事未起,你的担心也该放下了,昨日苏城主还问起你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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