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台阶和踏脚的平台,在墙上一路向上。
在我们的头上是铁链的无数锚点之一,铁链在这个锚点被缠成一团伸向虚空。
我跑向最近的楼梯井,那是一段生锈的沉重楼梯,列娃紧紧跟着我。
就在我接近顶端的时候,第一颗爆弹飞跳进来,击穿了锈蚀的钢板并深深砸进了高处的舱壁中。
更多的爆弹如雨降下,我瞥见军团战士从我们的四面和楼梯井的另一端涌来,自动的龙门开始嘎吱运作,试图将楼梯两段连接起来,更多的杀戮小队攀附在龙门上试图从上面一跃到我们身旁。
我依旧在奔跑,蹒跚滑行。当爆弹在四处爆炸时,我的手试图抓住栏杆。我们毫无遮挡,暴露在近距离火力之中,一旦龙门到位,敌军可对我们发动直接进攻。
我们除了层层的脚手架和楼梯没有任何遮蔽,而这些在对抗他们的狂怒时收效甚微。
我来到了上一层,走过了一个宽阔的连接桥然后爬升到顶端,上面是一架饱经风霜的精金打造的飞机,它已经失去了能源,面前就是黑石的固定点——一大团兰德掠袭者这么大铁凝土连接着铁链的末端和舱壁。
列娃在我的身边,穿过舱壁一直用她的爆弹手枪开火,我用最后一枚热熔炸弹砸进了固定点,虽然告知其临近释放的警报声不断响起。
接着我的肩膀就中弹了,把我从甲板上甩了下来。
我对下方呼啸的深渊有着一个模糊的视野,但在下落的时候就看到了沃莱斯明亮的景色,这时一个坚定的手臂抓住了我,并把我拉了回来。
有那么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在盯着瓦雷列安的头盔,接着他越过我,用卫士长矛上的爆弹枪还击,用他远胜于我的体型为我遮挡爆弹。
我的热熔炸弹在几秒钟后爆炸,在一连串等离子的怒吼中把铁链和固定点熔成了一大团。
晦涩的符文瞬间闪烁成红色,沉重的铁链瞬间拉紧,和舱壁摩擦爆出一阵火星并带动整个舱室摇动起来。
其他人也利用这一点聚集起来,禁军和寂静修女一起向袭来的军团士兵射击并用手头能找到的一点可怜的遮蔽物阻挡如暴雨般袭来的火力。
在下方,从我们登上楼梯的地方,我听到爆发了一场新的战斗:八名我的姐妹和两名禁军留下把守门廊,向门外冲锋而来的敌人进行绝望的还击。
更多的导弹重击在周围的舱壁上,引发了大量微小的爆炸并在高处激起了铁凝土粉尘的烟雾。
我蹲下身来一只手握剑,另一只手拿着爆弹手枪。
瓦雷列安站在我身旁,用他厚重的盔甲挡住能把我打成齑粉的爆弹。即便是在我开火的时候我都能听到我姐妹们的呻吟声,她们在被一个个地击倒。
这声呻吟是她们自静默誓言之后发出的唯一声音。我看到一位禁军被一阵重击打得浑身浴血,他的盔甲上全是血淋淋的弹坑,长矛不受控制地颤抖。
铁链依旧缠结在一起,只要我们能守住,这块黑石便不会被释放。
我看到那座龙门不断延伸并再次爆出火花,搭上了融化了的电机并开始破拆铁凝土。固定点上的铁链现在需要在发射之前手动解除,我们的敌人也知道这一点。
我背靠一堆烧焦的废铁用爆弹手枪朝向我们冲来的军团士兵稳定地开火。我们在这儿是活靶子,背后便是舱壁,弹药在快速地减少,盔甲伤痕累累。
而敌人有如此之多,从每一个出口涌来,他们的目镜从漆黑的头盔中发出红光,诅咒在言语在精金舱壁中回荡。
第一个敌人来到不断接近的龙门,并一跃而起。瓦雷列安用长矛迎了上去,干净利落地将他一切为二并将尸体踢下去。更多的人涌来,我收起手枪,双手握剑。
我们已渐渐不支,那时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了,在烧毁的固定点围成了一圈,我们相互依靠奋勇杀敌。几十名军团士兵从完全延伸过来的龙门跃下,龙门上还有几十人,敌潮永无停歇,这是一股迟早会把我们淹没的潮水,无论我们先宰了多少人。
接着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我挥舞巨剑以迎接下一波敌人的时候,我听到瓦雷列安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时他已将一名军团战士大卸八块同时马不停蹄迎战下一个。我之前从未听过他大笑过,即便在我和敌人双刃相交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冲击性的震惊。
“坚持住,灵能克星,”他挥舞长矛,留下一道金色的轨迹,“我们将毙命于此,让我们为这个时代而战吧!”
他很兴奋,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对战斗的享受。我此前对他的一切认知都是错的,他是能够不断超越自己的,逃离泰拉那个永恒的地狱,并向前迈进了很大一步。
这是一个新时达,我想。我们曾活着看到这个时代的黎明,也曾为其存亡而奋战。奋战而死并非悲剧,而是一种荣耀。
所以我开口发言。我就是这么做了。静默誓言现在还有什么用?这种誓言之前也从未有助于我。
“与?的意志一道!”我高喊道,在努力奋战中,最后的遗言从唇边吐出。
第40章:阿莱娅(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