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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所以我们又一次见面了,总理,”那位老人干巴巴地说。
      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他看上去异常衰老,甚至比之前还要衰老。
      我鞠了一躬,“您是对的,有关卡迪亚。”
      “我们现在接收到他们发来的信号了,”他耸耸肩,“你不会想知道信息说的是什么的。”
      我们边说边走过一条长而弯曲的拱道,下面是一排排的抄写员。
      “而灵能克星们也回来了,”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并倚靠在铁杖上跛行着,“在过去,她们处于我的管辖范围之下。”
      “也许你应该考虑一下争取让她们回归你的麾下。”
      “毫无疑问,虽然我们可以挣扎着抓住现有的东西,但我也没蠢到和瓦洛里斯开战。”他用嘲讽的眼光瞥了我一眼,“我并不真的想看到禁军在高领主中位居一席,提瑞恩,不管此举是否必要。”
      你想说什么都行,我想。
      我问道:“你研究过我发送给你的数据了吗?”
      我恪守了诺言,将瓦雷列安带给我的那张图进行了摹写并分别送给了议会中几个我仍然信任的人。
      我对于取消固守泰拉的命令不抱什么希望,但我仍有机会建立一个政治联盟以对抗这一命令,而且无论如何这个联盟需要被建立。
      如果下一场入侵就会沿着这些路线前来,那我们就是把时间浪费在政治游戏上,而我们本应该争分夺秒地备战。
      “我研究了,而且其非常引人注目,”凯林普斯回答,并带我来到一条高高拱起的门廊处。
      这儿里的一切都晦涩难明,就像其所有者一样。“事实上这正是我要和你讨论的。”
      他用瘦骨嶙峋的右臂做了个手势,大门嗖的一下便打开了,门后是另一个房间,有二十米高且没有窗户。
      一个巨大的铁质太阳系仪在房间内运作并铿锵作响,星球在同轴轨道上运转。每一个球体由光点和全息投影组成。
      这儿是座天文馆,或者类似的东西——物理空间的神秘化展现,我猜还使用了物理手段对其进行了增强。
      而我几乎没注意到这些,在那架永不停歇的机器中心等着我们的是基里曼,他孤身一人,身着古老的、代表其位阶的长袍。
      即便没穿盔甲,但其指挥官的气场便毫不费力地统御这里的一切,而我甚至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便单膝跪倒。
      “总理,”原体以了然的语气说道,然后向凯林普斯点头示意,“星语厅总管告诉我这一切始于你。”
      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然后我就注意到这个太阳仪是如何被校准的。
      这个悬停在我们面前的星系投影和阿莱娅发现的非常相似,而我认出了围绕泰拉周围标出的八个节点。
      “我始终不理解这张图,不真正理解。”
      “我们不再目不能视,总理,”原体说。
      她看上去和之前不一样了,她高贵的脸上细纹密布,就好像不知道为何突然老去。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上去就像一位王子,浑身澎湃着能量。
      现在她看上去像一个年长的战士之王,一位君主被重担压弯了身体,而且她无疑理解这一重担是令他厌恶的。“
      泰拉周围的包围圈有八个重要的节点,在这张图中它们被描述为在现阶段以舰队规模出入泰拉最安全的航道。”
      “而且敌人正在计划利用它们,”我阐述着阿莱娅的观点。“他们会从这些航道驶来,攻击泰拉。”
      凯林普斯摇摇头,“现在说这个太晚了,”他对着围绕在头顶的太阳仪弹了一下手指。
      一个接着一个,那些节点熄灭了,由红转黑。
      七个立即熄灭了,只有一个尚存,是距离泰拉最近的那个。
      “那些世界都沦陷了,趁我们目不能视的时候敌人夺走了它们。”
      我焦急地转向基莉曼大人,“那为什么他们不发动进攻,他们离我们这么近,不过一次空间迁跃的距离,已经是兵临城下了,他们在等什么?”
      “因为他们并无意发动进攻,”基莉曼不再盯着太阳仪而是用她那冰蓝的眼珠盯着我,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不可能回看向他。
      “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也知道我的意图。现在星炬重燃,他们知道我会发动远征并重新解放那些世界并夺回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时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我们每迁延一个小时,就会有更多的世界沦陷,而时间也正是我们当下没有的。”
      “他们攻占那些世界,并不打算将其作为迁跃的节点,而是将其作为囚笼的栏杆,”凯林普斯说,“你看到仪器所指示的了吧?他们已经在那里作业,利用某种设备来阻断太空桥空间通道,一旦他们控制了那个世界,以太就将变暗。”
      基莉曼看向那个旋转的光点,“那不是他们要驶入的航线,总理,而是我们要驶出的航线,他们是想在我们开始远征之前就扼死我们。”
      我突然明白了。恶魔的攻击是为了让我们的注意力留在泰拉,让我们相信泰拉才是目标,敌人已经有能力对皇宫直接发起攻击。
      但他们没有发起攻击,还没发起攻击。
      他们畏惧基莉曼,于是尽一切所能让他困在泰拉,来防止颠覆他们那宏伟计划的反击的实行。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的目光飞速扫向他们二位,“我们能做什么?”
      “还有一个世界幸免,”原体的脸色灰暗,“只要它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有通往银河的通路。你自己也看到了,总理。那个世界叫沃莱斯。当它陷落的时候,我们就会被困在这儿,远征就会被严重拖延,而就在我们努力穿越这一障碍时,一千个世界就会沦陷。”
      “那我们必须发兵,全军尽出,”我诅咒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做得更多,求援已经有很多天了,但我们的回应却太慢,太过谨慎。
      “已经太晚了,”基莉曼看向我,
      “即便我们此刻就发兵增援,沃莱斯也坚守不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知道是谁在攻击他们,防御者不能抵挡。当然,除非你知道的事情有所不同。”
      他们当然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有关禁军的事。他们知道所有我做的事,只是在等我自己坦白。
      “他们寡不敌众,”我喃喃自语,很快意识到了瓦雷列安的目的地,“他们不可能守住。”
      “你将因自己的行为而获死刑,总之,因为禁止驶出泰拉的法令依旧有效,”基莉曼向前跨了一大步,并示意我跟上,“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议会已经解散。
      他们被命令归我节制。而我急于向他们展示我能做什么。我们将在一个小时内出发。
      如果你依旧认为我父亲是神,你也许会向他祈祷禁军最好像他们所相信的一样精于战事,因为我们的命运正握于他们之上。”
      一切都已计划好,一切都已开始行动。如果我还需要任何进一步的证据来证明基里曼大人的权能,这就是了,而西莫特里恩感到害怕是对的。
      远征已在进行,而他们意图抗拒实为螳臂当车。
      “但是大人,究竟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边跑边说。
      她并未停下,自从我见到她之后就没见过她休息,因为她的灵魂是火焰,旺盛而精力充沛,而且她也知道刑罚应该因不作为而降下。
      我猜即便是雄狮之门在遭受进攻,他也在思考这一远征,虽然后来我才知道他远比雄狮之门在遭受进攻要早便已策划进行远征了。
      “我们的远征一直需要凡人的服务,总理,”他的话算是一种回应,脸上露出了微笑,“我需要有人记录这场远征,就像旧日一样。你很幸运,总理,我选择了你。”

第38章:提瑞恩(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