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战斗结束后,我们也不得休息。
在雄狮之门战斗结束的几个小时里,《卑斯麦令》所体现的审慎完全显露无疑,因为我们所做的准备意味着可以轻易地空运成千上万身经百战的部队来填补禁军出击后防线上的空隙。
我们可以动员泰坦守住内宫,更大规模的空运可以用来守住大门内的防线。
这很明显表明我们会坚守下去。大魔被消灭了,剩下的低阶恶魔依旧在被追猎。
我方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之后的几周将会评估损失,但因为我们仅对最少的地方进行坚守,所以避免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损失。很快宫内的活动就恢复了,审判官突然遍布各地。
我看到小船一样大小的秃鹫在交战区的上空徘徊,穿着制服的奇怪人影行走在交战区,隔着升腾的烟雾,即便我也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
我们在执行此前应对此类事件的一贯措施:尝试压制、抹消、将其驱离脑海。
这套措施比此前还要徒劳无功,因为后面的日子里还有更不真实的情况出现。我们的工人依旧保持紧张,但专注的地方转移了。
我们尽其所能重新修建工事。大队的工程师和回收人员被审判庭特工派往防线,只是为了掩盖这些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的遗迹和随时爆发的和秘密教徒的战斗。
宫内笼罩在一片我们已经失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的情绪之中。
星炬依旧黯淡,这限制了我们的广大的帝国领土的联络。我们的行星防御,在许多个世纪内勤勉建造,但敌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绕过,因此好奇的目光开始投向闭锁在高轨道防御站的数百万部队。
震惊于对城墙的突袭,几乎没人记得这个巨大的城市所处的困境,这个城市依旧焦躁不安、充满恐惧和饥肠辘辘。
即使在神圣的皇宫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灰白,后背都耸起。
我曾看到过之前戴着珍珠色链子和铂金色长袍的男女,现在也就比过度装饰自己的行乞者稍好些,他们在空荡荡的大厅中穿行就好像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姓名。餐厅空空如也,教堂因无人而发出回声。
就在形势最为危急的时刻,我们已不必再担心指挥链的问题,因为禁军统帅和基里曼大人已如此强有力地采取了措施。虽然现在这些事也变得不容忽视。
高领主们在他们所有最令人恐怖的职责中失败了,那就是保住他们的位置,在过去的世纪里丢掉位置只意味着轻微的惩罚和换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桌子后面。
在那段时间我避免和我的主人们联络,而是忙于尽我所能恢复皇宫。
我分派命令,并为那些依旧能够部署的团指挥官们服务。
我签署了重新补给的许可并通过了法务部的处决令。现在来看,我想我陷入了某种震惊的情绪之中。
安娜后来说,那段时间我就像一个自动机器人,干完一个工作之后就是下一个,几乎不和她或其他人说话。
我的体重在下降,这在正常情况下也许是受欢迎的,而在那时只是让我显得更憔悴
我有关那一段的时间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以至于回忆不了多少细节。
但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伊尔图·西莫特里恩曾是个刺头,而在一次我穿过半个皇宫去找他,以回应来自他大量流失的随员的召唤时,他变得更加生气。
他一直面色灰黄,但现在看上去更加可怕。
我试图想象他对最近的灾难有什么感受。他是内政部总管,那个控制了从中枢到各个下属机构之间信息流动的巨大建筑物的负责人。
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交换更多信息。无尽的羊皮纸潮水是帝国所需的氧气。
虽然现在他接近于目不能视且无权无势,因星语者的疯狂和亚空间航行的不可能而变得无所事事。
其他的高领主,像卑斯麦和法迪克斯,尽快有所限制,但依旧可以利用各种渠道和花言巧语。但西莫特里恩的领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要依靠学者和缮写室,而这些也许已被证明是所有部门中最脆弱的。
我们一起步入设立于他私人宅邸的一间古老礼拜堂的回廊,石头上像蛛网一样遍布青苔。
我们头顶的天空中令人悲哀的灰烬还燃烧着,所以我们会经常抬头看,害怕血雨会再次落下。他身形颀长而又憔悴,在我蹒跚前进的时候,他走路时也在抽搐,其所患有的这种神经性痉挛我之前从未注意到。
他说:“你可是很难见一面啊,总理。”
“向您道歉,总管,此前有很多事要我处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议会需要保持强大的时刻。我们必须重建,并不惊动他人。而且,令人厌烦的谣言已经出现。”
我看向他,我的确不知道是什么谣言,“是吗?”
西莫特里恩的嘴唇因怀疑而抿起来,“你想让我把话说出来吗,你确定吗?非常好。朋友,原体。她才是问题所在,我们该如何看待她?”
我没有看法,也没人会有看法。此前也没有先例。
最后一位活跃的原体已在数千年前失踪,成为神话,即便是记载着律法的大档案馆也不能追溯到这么久。
“她可是至高总指挥,”我小心地说。
“她曾是至高总指挥,她曾是许多东西。她曾是那场几乎要毁灭我们的那场战争的一部分,她限制了自己的权柄以阻止其再次发生。”西莫特里恩轻蔑地说,“他们还有人说这次变乱给我们带来一个新的黎明。但我担心这次变乱只会给我们带来旧日的夜晚。”
我没有和他争吵。就像我让自己疯狂投入到游说禁军之前一样。我回归到为位高权重
第35章:提瑞恩(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