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会因自己所目睹的事情而被杀。无论我职位多么高、局势多么恶劣,我都会被审判庭的人抓进别人找不到的监狱。
在黑暗中被静悄悄地做掉。我看到过旧的许可令,那是被遥远的世界总督签署的命令的副本用委婉的辞令来表达清理和净化,但我知道事实上却意味着惩戒营和记忆抹除。
那是对那些看到我们大敌的真面目的人降下的惩罚。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有好的理由来实施这项判罚。
我们必须对所面对的东西加以否认,或者否认这几个月降临到泰拉的命运以及多年前降临到其他世界的命运。
我们必须对自己,对散布在虚空之中的万亿同胞撒谎,以免我们皆因恐惧而发疯。这个规则也包括我们最伟大的军事统帅、最有权势的主教,是的,甚至是高领主本身。
对那些被赋予影响力和资源以获取机要的人,比如我来说,一直会有各种猜测。我们都在说“大敌”,也都听过有关那是什么的各种谣言。
就像我之前说的,灰骑士的存在对于高领主和他们的亲近幕僚来说就是个公开的秘密。恶魔审判庭和死亡守望也是一样,我们知道这个词,也知道这个字。
但对我们的敌人的本质有部分了解是一码事,阅读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有关发生在银河另一半奇怪行为的报告并推测其也许意味着什么就是另一码事了。
但是,我也借此用自己的眼睛得见未经掩饰的恐惧的全部真实。
注视着雄狮之门夜间的战斗,我很欣赏那些剥夺了大众知晓恶魔存在的权利的人的智慧。
他们有先见之明,那些伟大法律的起草者,他们也很明智。
他们深知只有极少部分人堪知晓真相,大众皆孱弱。
我从不怀疑此等智慧,也从未滥用我的权力去深入研究那些超过我权限的事情。
就在我关注战事的过程中,我意识到自己在啜泣。
我因为可怕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惊骇而如坠冰雪之中。
我离战场是如此之远,高居帝国圣所防卫最严密的高塔之上,身边是宫廷哨卫和安娜,但那惨状还是完全征服了我。
我想抽身离开,掉头就走,逃进深入地下的密室。如果我屈从于恐惧,也许我就会一路掘地到王座大厅,拜倒在我族唯一可阻挡永恒的梦魇之人面前。
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看到的一切也正被城墙上的百万大军和数以千计身居巨塔中的震惊的学者看到。
战火可从数英里外看到,云中落下血雨,天空崩裂,地面燃起火焰,那些火焰扭曲并蔓延,随火焰喷涌而出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罪恶怪物,面对此等怪物,我们只剩尖叫,在看不见它们的地方蜷缩或者虽然带着深深的恐惧却并不相信眼前之物是真实的。
此时即是古老的垂训改变之时。我们不能再假装懵然不知,也不能再躲藏起来。泰拉不像那些其他世界,居住于其上的数以十亿计的人口不能轻易地从历史中抹除,如果我们把那些看到恶魔在夜间欢腾的人都杀掉的话,我们就只会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皇宫和寂静的议会大厅。
我知道我将只会是一个旁观者,但我觉得如果有人能尝试记住发生了什么很重要,因为我们没有留下关于我们制造出来的、可以匹敌那些怪物的战士。他们所有人:禁军、星际战士和寂静修女,她们已倾巢而出来增援其他人。
他们已不再真正是人类了,他们所有人,而这就是他们所做出的牺牲,他们既比我们更好,也有些地方不如我们。如果他们并只剩下他们成为这段历史的裁决者,我会很生气的。人类帝国被迫隐藏了他的人性。
此时我已站到了观察的有利位置,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我目睹了瓦洛里斯率领他的同僚杀入入侵者的正中央。
禁军们先在雄狮之门倾巢而出,之后才分成数百支光闪闪的分队,就像液体一样和迎面而来的敌人混合在一起。我拒绝了别人递过来的视距增强器,因为那些近距离的画面将永远困扰着我,我只能尽全力观战而不昏过去。
战斗已持续良久,在我看来,战斗处于可怕的势均力敌。
城墙上的防御激光降下如此可怕的火墙,这让我的眼睛流泪,我们派了一架又一架的炮艇扫射敌军,但真正有效的反击来及于那些地面上的使用古老武器的战士。
最令我恐惧的是那些恶魔中的体型最大者,这些咆哮着的火焰怪物屹立在战场上,
第33章:提瑞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