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试着开口。她想问的,自然是梦魔是否有解,却终究心里有愧,不敢直接问出口来,只得如此含蓄道。
林弦歌摇了摇头。
靳元出手果然狠绝,沈长渊这些日子虽人在京城范围内活动,却已经飞鸽传信到了西燕,在三国之间四处寻找梦魔这一毒物的消息。得来的情报却大多语焉不详,似乎这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毒药,根本无人可解,至于靳元从何处得来,更是无人得知。
甚至,他还派了人去寻靳家隐居之处,试图直接从靳家里搜寻,靳令台倒是好说话,他得知此信立即言明会在家中仔细找找相关的药材和药方,同时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要快马加鞭到京城中来。
可见,这一出主意,全然是靳元一个人想出来的。靳令台到底是对自己长姐留下的孩子心存怜惜。
冬渔见状,心下也明。她已经愁眉不展了许多日子,只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审讯靳元的事儿又统统交给了沈长渊的那几个暗卫,她只能更加用心地伺候林弦歌,按照慧远给的方子,每日调养,只盼着能延缓毒性致命的那一日罢了。
梳妆倒是容易,林弦歌素来对穿着打扮无什么讲究,平日在家就更是随意,只松松挽了头发,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裙便算了事。待梳洗的小丫头们都退下,林弦歌才看了房梁一眼,淡淡道:“出来吧。”
她早已瞥见隐身在房梁之上的寒光的身影,特意打发了人出去,只余冬渔一人伺候。
“郡主!大事不好!”寒光做暗卫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但此刻却神色焦灼,显然的确有非常严峻的事情发生。
林弦歌点点头道:“你先说来听听。”
“靳元跑了!”
寒光用最简短的方式说出这句话,林弦歌的眉头忽然深深蹙起。她知道,靳元这些日子一直被囚禁在沈府的密室中,这密室自然是沈长渊的地盘,另派了不少暗卫每日看守审讯,可谓是密不透风,怎会忽然逃跑?
“属下不知,只是今日下午轮到属下换班审讯,等到了密室之后却发现,本应当班的兄弟们倒在地上,显然昏迷不醒,而靳元人已经不在了!眼下主子人在京城中办事,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只得来跟夫人禀报,请夫人定夺。”
林弦歌顾不得自己刚刚起床,仍然十分困倦,她披上外裳,扶着冬渔的手厉声道:“走,先带我去看看究竟如何。”
她于审讯和看守犯人一事上并不在行,对沈府的密室也不甚了解。但是沈长渊不在,她必须能稳住这伙暗卫,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这间密室的入口,竟在花园中的一处山石之中。因沈府都是武将士兵,所以极少有爱风月花木之人,放在这里,自然要安全许多。这处山石看着规模不大,但寒光飞身上前,轻轻地敲了敲石壁。
只见山石之间乃是中空,他用的力气不大,竟也轻松将外壁给卸了下来。向里看去,山石之下竟然是一个洞口,延伸着向地下通去,两侧有简易的阶梯,可供人一路爬行下去。
“不知夫人是否能下去......”寒光知道林弦歌身中梦魔,更何况也极少有女子愿在这样一个有些脏污的地下的通道里行进,便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脸色。
“你在前面带路。”林弦歌淡淡道,如今她势必要看一眼现场如何,才好知道实情。
于是,在寒光的带领下,冬渔心惊胆战地跟着林弦歌往地下走去。他们一路走着,能感觉到地下的潮湿与阴暗,似乎还带着血腥的气味。与江夏王府的地牢一样,这里怕是许多人陈尸之处了。
走了不过一刻钟,林弦歌不知自己如今身在沈府的哪一处地下,但可以确信,这路修得极为蜿蜒,还有不少折返的路线,若是无人带领,只会在其中迷失。
如此以来,靳元就更不可能单枪匹马地闯出去了。
这间囚室要比江夏王府的小一些,她仔细察看,只见不少暗卫都站在囚室旁,脸上却仍然是用了迷药之后浑浑噩噩的神情。她又看了一眼囚室中的锁链,安然无损,那必然是有人将锁链打开,将靳元带了出去。
“不成想......竟然,能在此地见到你。”
他们刚刚回过身,却听得一声苍老的声音,这声音,自然是无比熟悉,却不是靳元的。
林弦歌回过头去,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第一百六十七章 越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