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粗陋的住所。
“无妨,辛苦你们了。”林弦歌却柔柔一笑,放下门帘道,“你们也赶紧去把自己的帐子扎好吧,眼看着天就晚了。”
这一路上,沈长渊见林弦歌爱答不理的,再加上自己中毒精神不振,便几乎没怎么开口。眼下见林弦歌这般笑容,更觉有异样。
眉眼弯弯,嘴角轻扬,连眼底那颗风情无限的红痣都被这周身的柔光给映照得平和温婉,可是——这些神情,却丝毫没有投向坐在一旁休息的他。林弦歌必然是因为何事不悦了。
他了解林弦歌,只有在不悦的时候,才会极端地温和,与平时那幅淡然若素的模样完全不同。
“夫人?”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红色大氅下头沾着的草叶,轻唤道。
“嗯?”
好在,还是会理会他的。
“咱们到那边走走?说不定能抓到什么野兔野鸡一类的,晚上烤了给夫人加餐用。”沈长渊轻声笑笑,如往常一般地眨了眨眼。
他们二人正要离去,忙着搭第二个帐子燕思齐却回头喊道:“哎,沈大哥,抓兔子可以,记得千万别用内力。”
沈长渊与林弦歌只走了不过片刻的距离,这儿显然是一片荒地,远处的密林深处自然是不能独自进去,二人只在边沿的木丛边慢慢踱步。
“这是有毒的。”沈长渊揪起手边的一株开了花的草木,将那顶上艳红色的小花摘下来给林弦歌看,“剧毒,不过却不是很罕见,也不会致命。”他本就是无话找话说,看林弦歌整日都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心里总觉得有隐隐的不安。
这才是要她出来一起走走的真正目的。
林弦歌却没有答话,她端详着那一大簇的红色花朵,似乎十分有兴致的模样,脸上的神色纹丝不动,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夫人……”沈长渊凑了过来,本想腆着脸再说上几句好话,原本拖长了的嗓音却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而咬字干脆道,“夫人小心!”
说着,他已经双手抱着林弦歌瞬间移步到另一侧,林弦歌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才发觉方才二人站的地方,竟插着一柄磨得锃亮的利箭。
她只觉得头皮一紧,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沈长渊的手臂。
“来者何人?”沈长渊将她挡在身后,沉声问道。
没有人答话,却从树丛中跳出了三五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那身形体魄显然是北狄的人,几人似乎也懒的蒙面,手中各握着一把弯刀,毫无章法地便向二人冲了过来。
沈长渊平日里以一打三,而且是这样武功显然下乘的三人,其实是完全无碍的,可是如今既要护着林弦歌,又不能动用内力,便显得吃力了许多。他闪身躲过一个男子的用力一刺,始终紧紧地将林弦歌掩护在身后,左右手都用上,却也难以阻挡来自三面的进攻。
“死吧——”最先跳出来的那个男子忽然大喊一声,他压低上身冲了过来,在沈长渊还忙着抵挡另一面的攻击时便看准了林弦歌的空档,反手便将刀劈头砍来。
那一刹那,林弦歌是躲不了了,他们被五个人围在中央,无法突围,孤立无援。
她只觉得周身一股热气散发开来,不知是怎么了,那五个男子忽然都被一波极为广大的冲击力震地飞出了几尺之外,捂着腹部口吐鲜血,那些刀剑自然也都被震断。随着这样的变故,他们自然是无以为继,这场刺杀被迫结束,五个人趁着没有追兵后手,匆匆地钻入密林小影无踪。
“是……”林弦歌这才回过身来,方才那刀离她的面门仅仅只有两指的距离,甚至将她的铃铛发饰直接削了下来,半缕长发落在肩头,但这些都已经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方才,能够以内力震慑那几个杀手的人只能是……
她转身将沈长渊扶起。他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嘴角流出的鲜血已经成了血沫子,只是那双艳丽无比的眼睛还勉强睁着,一眨不眨地望着林弦歌。
“沈长渊。”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他本不能动用内力,却是为了千钧一发之际挡下冲着她来的那一刀,强行冲破了桎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挺身而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