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应宫中后妃邀请,去宫中做坐。尤其是皇后与徐贤妃二人刹那间都痛失爱子,纷纷息了明争暗斗的心思,竟也能坐下好生地喝点茶水吃点点心,再擦着眼睛谈谈自己的儿子。
这一日,林弦歌又被皇后叫到了御花园小坐。她方才进了园子,顾不上看那满园萧瑟的秋景,便先扫视了一番在座的诸人。
因是皇后心血来潮办的小宴,竟也没什么人,仅仅有皇后和她娘家的侄女儿落座,另有各人的贴身丫鬟。一张打造得秀丽的黄花梨木小几,上头随意铺设了几样宫中御制的小点,还有一壶茶水。
“来啦?快坐下。”皇后见她来了,带着柔和的笑意,那端方的脸上隐隐现出了些细纹,尽管主人用了大量的脂粉遮盖,却仍然有些欲盖弥彰的错觉。
这几个月来,皇后似乎对林弦歌沉稳平和的性子多有喜爱,时不时便寻她入宫来说话儿,宫中有些难事也会请她帮忙。可惜,她如今在宫中地位与废后无异,林弦歌自然不想亲近,只是奉旨行事,而并不刻意讨好。
她依言坐下,与那皇后的侄女儿对视了一眼。她是个相当朴质的姑娘,因家道也算中落了,故此没什么架子。
“皇后娘娘,不知今日叫弦歌来看,可有何事?”言下之意,也是拉远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她分明看得出皇后这场小宴十分地不见外,但与皇后保持界限,却是她必须心知肚明的事。
皇后却不急着言明目的,她翘着小指,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水。目光似乎想落在花园子里的景致之上,却忘了如今已是深秋,并没有什么好景色,满目的枯木残叶,只让她觉得心绪更加紊乱。
“今日宁儿来,本宫想,只有我们二人喝茶,有些寂寥,便将你也叫了来。”她微微一笑,以眼色示意宫女给林弦歌斟茶。
“皇后娘娘说的是,宫中是无聊了些。”那闺名宁儿的姑娘说话也直,笑着接口道。
林弦歌却不上套。她端坐着饮茶,不言不语,只等着皇后开口。
她可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说皇后对她忽然生出好感,那真是小姑娘都不会信,一个在深宫之中叱咤风云多年的妇人,会如此简单地轻信一个宫外的女子。
她定然是有什么目的,才会如此忽然厚待自己。
“不过,也是有些苦水想向你们两个丫头倒一倒。”皇后状若无意地轻轻拧眉,纤纤玉指搭在那小几上轻轻叩击了两下,“你们可都听说了,逸之的事儿?”
宁儿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她立刻接道:“大皇子不是在先前对战北狄的时候失踪了吗?”
“不错,那一战,三皇子被俘,大皇子失踪,本是举国上下的一件哀事,两位皇子为国献身,实为可歌可泣,可是,近日本宫却听到了其他的传闻。”说至此,皇后描画得极为雅致的眉毛微微一抬,目光也霎时冷凝了起来,“你们可知是什么传闻?”
林弦歌目光微微一动,她却全作不知,仿佛对那桌上的茶点极有兴致一般地深深注视着。
“有人向陛下进谗言!说大皇子萧逸之并非是失踪,而是已经投靠了北狄人,否则,三皇子不会被俘,那一支军队也不会一个不剩。”皇后即便是是盛怒之下,也不忘仪态,她额角跳动的青筋和攥得紧紧的手掌,明明白白地显示出她的愤怒,可是那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却并未有太多波动。
林弦歌嘴角一翘,轻声道:“不过是些不可信的小人说道,诋毁殿下,娘娘不必为此动气。”
“小人……恐怕,陛下不觉得他们是小人。”
皇后的嗓音低柔,她的眉眼望向林弦歌,却没有任何表情,只令人觉得寒毛竖起,不寒而栗。
“弦歌,不知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林弦歌揣测不出皇后的用意,她微微低头,仿佛又些怯懦道:“娘娘,弦歌只是一介女子,对国家大事又能有何看法?”
皇后却显然不愿如此轻松地放过她,而是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之上轻轻摩挲,红唇弯起,用仿佛在看自己另一个侄女儿那般温和慈爱的笑脸望着林弦歌,低声道:“本宫知道,你定不是那般迂腐守旧的女子。你不知道,你家中,你娘家中,难道没人知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