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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痴人覆灭[1/2页]

贵女凤华 姽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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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风雨大作,雷电齐鸣。西燕许久没有下这样一场汹涌的大雨,随着一声沉沉的怒吼,雨水瓢泼一般地自天幕垂坠下来。
      不知有多少百姓因这样一场雨而从梦中骤然惊醒,也不知有多少遮头瓦片在倏忽间被冲刷干净。若非富人权贵,只怕难得在今夜高枕无忧。
      王宸只是站在窗前,独自一人,望着窗棂之外。
      或许是雨势惊人,实为罕见,他总觉得胸口发闷,隐隐回响着电闪雷鸣之声。这是不祥之兆,但他却想不通为何。
      在西燕的一切筹谋布置都太过顺利……顺利到如梦似幻,仿佛自己藏在家中不能见人的日子,还在昨日。
      生在王家,难说是幸或不幸。出身权贵大族是幸,而生来孱弱无依是为不幸。他与王成差上几岁,从小便有些看不上这个兄长。文不成,武不就,这也就罢了,偏偏还去招惹靳家的女人,甚至不顾身份作出那等丑态被人撞破,若不是靳家顾及女儿声誉,只怕他们王家早已蒙羞。
      而他与王成不同。他年纪幼些,却自幼聪慧,只是体弱,曾有看相先生直言他“多智近妖”,说这份才智妨了他的寿数。故此,母亲不许他入仕,更不许他平日里交际应酬,生怕他遇到命中大劫。
      “宸儿啊,一生平安便好。”
      他那时年少气盛,读不懂母亲口中眼里的慈爱疼惜,分明是经世之才,却因那副拖垮了的身子而难以大展拳脚,少年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直到王成染上五石散,毁了容的那一天。
      母亲的心一下子怨毒了起来,就连素来端方肃然的父亲,也成日里阴沉着脸。他知道,王家的希望垮了。
      后来……他自告奋勇,要离家去寻医治之法。只是五石散是前朝禁药,凡是染上此药皆不可自拔,更不曾有人安然无恙地戒除,或是寿终正寝过。他眼见着那些病患哭号抢地,骨瘦如柴,形如骷髅的模样,心中想,这或许便是他的兄长的下场。
      “王先生,殿下请您过去商谈要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却是二皇子府中的一个丫鬟,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手中提着个羊角琉璃灯,专门在雨中点着,不会被水熄灭。
      王宸收回目光,他披上外衣,又接过丫头手中的伞。许是那丫头刻意之举,她忽然抬起一节如白玉般光洁的手臂,手中的琉璃灯照亮了整张面孔,他才看出,这丫头不是平时伺候他的那个,却也是时常在府中擦肩而过的熟脸。
      正是兰芷。
      尖尖削瘦的下颌,苍白如纸的皮肤,那双眼睛却如水晶一般透亮,映着微弱的灯火,倒是比前次所见少了几分稚气。
      “殿下有何事,要深夜找我?”从他暂居的别院,到二皇子居住的正院,还有一段路。他脚下雨天穿的木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地直响,为了稍稍脱离这让人心烦意乱的声响,他便温声搭话道。
      他来到西燕,全是偶然。王家覆灭,外人都只知是王靖贤惹怒了皇帝,更有那等风言风语说,王靖贤与皇帝的妃子私通,这份风流,实在胆大妄为。
      “宸儿,快走……”
      这是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王家满门被刑部兵马团团围住,唯独他逃了出来。只因他平日里不出家门,王靖贤更是深谋远虑,替他寻了个替身。无遗言叮嘱,无家业寄托,他孑然一身,混在围观的百姓里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架在高台上斩首示众。
      其实,若是再给他几日,他未必不能回转局面。王靖贤与帝妃有染,自然是诬陷,他混在京城中四处奔走,将祭天大典上的事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凭他的本事,不难看出,是那沈家的小子在其中捣鬼,但沈家与王家素无恩怨,那便只有一个缘由。
      将沈长渊和王家串在一起的那个人……靳氏的女儿,林弦歌。
      他早就听父亲提到过此人,更是从王成口中听过只言片语,全是辱骂这女子的言辞,而第二日,王成便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
      王家与靳家的恩怨颇深,他几乎可以肯定,王家的一切劫难,都与那个靳家的后代有关。然而,他仅凭一个籍籍无名的身份,想要复仇,其实是天方夜谭。
      何况,林弦歌的手很干净,干净到他找不出一丁点儿证据来。
      于是,他一路向西漂泊到西燕。他暂且放下了仇恨,只因他笃信,终有一天,他会与这两位有一场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战争。
      “奴婢哪里猜得到殿下的心思。”兰芷一面小心地低头掠过滴着水珠的树丛,一面替他提着灯笼。因要替王宸打着伞,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被倾盆大雨淋湿了肩头,“但是,奴婢听芍药姐姐说,殿下似乎因为什么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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