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看到比起男子不遑多让的坚定心性。自从她冷静地放了那一把火之后,沈长渊便发觉自己开始对她另眼相待了。
出手相助,为了她的安危费心,不想看到这丫头被送去和亲,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势力说动萧逸之,动用沈家军的名头与她定亲……沈长渊也不知,自己究竟只是想再救这个波澜不惊的小丫头一回,还是真的想将她娶回家。
迎娶一个女子……他从前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之一事于他而言不过是微尘砂砾,是他的那条路上的一点繁花罢了。
燕思齐望着沈长渊微微蹙眉,握着酒盅却始终没有倒满新酒的模样,有些痞气地扬起眉道:“行了,沈大哥,咱们不说这个。你想打掉王家,却是不易,说实在的,这些做官的哪个没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可是王靖贤是狗皇帝的人,咱们就是找着他拥兵造反的证据直接送上去,也不见得有结果啊。”
他的话虽粗,道理却是对的。沈长渊沉思片刻,眯着眼轻笑起来:“燕思齐,你不仅没长进,反而还倒退了。这么简单的法子,不用你告诉我行不通,我此次若要出手,定然是要让他王靖贤死绝了,绝无翻身余地。”
他的笑容由浅淡变为浓艳,仿佛一潭春水被微风拂过,先是平静如镜面,然后才有了浅浅的优美的波澜。燕思齐看着却并不觉竟有美人如斯,而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作为从小便相识的兄弟,他太了解沈长渊的一举一动了,这种笑容……王靖贤怕是真的惹上煞神了吧?
为了热络气氛,燕思齐轻咳了两声,重新捧脸道:“沈大哥,你还没成亲,也不用守身,不如咱们叫两个姑娘来吧?”
这话本是为了打趣,沈长渊却保持着那样的笑容侧脸看他:“哦?你若有此兴致,不如我将群玉楼的头牌给你叫来好好作乐一番?”
燕思齐总觉得这话里头有些意思没说尽,谨慎地笑道:“沈大哥这话当真?”
“真的,你记得明日把账结了就好,连着今夜这桌酒菜,共计三千两。”
不知不觉,开春已有两月有余。春耕之际,南方却传来涝灾的消息,众大臣纷纷上书言说此乃上天意旨,跪请皇上携众皇子,皇后及后宫众妃一同祭天祈福,方可替南方百姓消灾解难。
这一场涝灾,林弦歌前世也是有些印象的。涝灾持续了近半个月,南方颗粒无收,甚至祭天也没有成效,后来是萧逸之出策治了涝灾,这才平息了这场灾劫。
今世……她不会再让萧逸之如愿。
此时,她正与靳令台一同饮茶。因上回完颜真选女子和亲一事,靳令台送信与靳家众人,后来虽在沈长渊的出手下侥幸转安,但靳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地往京城增派了人手,一来方便靳令台行事,二来也能保林弦歌安全。
说起来,当日靳令台一力要求留守京城,他的父亲靳元却反对,于是父子二人分道扬镳。如今许是靳元上了年纪,对远在京城的林弦歌与林翰飞也起了怜惜孙辈之心,态度似乎软化了不少,甚至在来信中暗示过些时日自己也会回到京城。
“弦歌,这几日,王家并没有消息。”靳令台前几日亲手接过了王成的人头,虽然并没有如愿手刃仇人,却终究算是替长姐报了一仇,从他当年尚且十几岁就一手策划放火杀人来看,便知面上一派文人清平的靳令台,实则也是个血性之人,“既然开了口子,不如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才好。”
他委实是恨毒了王家。当日王成轻薄靳氏不说,后又有王靖贤拿靳氏做威胁靳家的人质,直接将他从小便敬爱的长姐毒杀,逼迫靳家一门远走他乡……背后之人虽是那龙椅上高坐之人,但王家却也脱不了干系。
“舅舅放心。”林弦歌知晓他心中所想,安抚一般缓缓道。
“另外,那个沈长渊……有问题。”靳令台仿佛忽然想起一般,肃了脸色道,“弦歌,你要小心。当日他一个有天纵英才之名的少年,如今却变为了这副颓唐模样,实在可疑。况且,从你所言,他手中势力丝毫不亚于靳家,这势力究竟是定国将军的,还是他一人的,都未可知。”
这些话林弦歌也并非不知,她只是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长渊如此帮她,究竟有何意图?
第六十四章 与子同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