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自然是整个东晋最为繁盛的城池,如今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街道熙熙攘攘皆是路过的行人和小贩,两侧是数不胜数的酒家铺子,衣影婆娑,摩肩接踵,便是平日里不出闺门的小姐们,也可被一睹芳容。
这人间的烟火气像是一幅白描细密的画卷,人人皆在上头演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因为太多,所以即便是那些心中装着辛秘的人,也可以将自己隐藏在其中做个平凡人。
林弦歌下了马车,手中牵着一蹦一跳的林丝竹。因只是带两个孩子出来逛逛,她与林翰飞为了方便都没带下人伺候,街上人多,未免被人潮冲散,林翰飞和林弦歌只好一人拉着一个小的,在街道上随意穿行。
“大哥,我听说前头芝亭居的点心很好,不如咱们去那儿坐坐,我可带着丝竹与骏德在芝亭居等着,大哥去购置书籍文墨,可好?”林弦歌蹙眉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便随口提议道。林翰飞思索了片刻,的确,这京城中拐子向来不少,如今人多,带着两个小娃娃到处跑是有些不妥。
于是,一行人就到芝亭居坐下,点了一壶茶,又要了几样招牌的点心,林翰飞嘱咐了两句便起身去书斋。
两个孩子都正是贪玩的年纪,常年被困在府中,如今好容易出来一次,便好奇地上下打量,争着趴在窗口处朝下头张望。点心上来后,更是免不了一番大快朵颐。林骏德还好,他平日里不爱甜食,只是略略尝了些许,林丝竹却正是贪甜的年纪,平日里问娘亲要一块糖都得求半天的,如今更是敞开了肚皮。芝亭居是京城中有名的茶楼,最出名的便是楼中的茶点,莫说是几岁大的孩子,就连林弦歌也忍不住捻了一块尝尝,糕点清甜可口,也难怪食客趋之若鹜。
吃了一半,林丝竹忽然捂着腹部小声呻吟起来。她手中剩下的半块水晶马蹄糕掉落在桌上,眉间尽是痛苦之色。林弦歌赶紧伸手将她扶起,低声问道:“丝竹,你怎么了?”
只见林丝竹很快便出了一脑门的汗,口中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词句来,唬得大几岁的林骏德也愣在了一边。林弦歌当机立断,拉过一旁的一个小二厉声道:“你们看,我妹妹如今可是吃了你们的饮食,中毒了?”
做酒馆茶楼生意的,别的不怕,就怕客人吃出事来。林弦歌嗓音清亮,中毒二字一出,整个大厅都听得分明,一时之间食客都放下了手中的茶点,面色凝滞地盯着那小二瞧。
“这位姑娘还勿着急。”见事态大了,一直在旁看着的掌柜只得满脸堆笑地走出来拱拱手,“令妹许是突发急病,不如我找个小二先陪姑娘和令妹去附近医馆瞧瞧,免得耽误病情,也好给今日的客人一个交待,省得砸了我们芝亭居的招牌。”
这话说得谦恭得体,林弦歌点点头,便抱起林丝竹:“也好。只是今日人多,我弟弟年纪小,万不能一个人在此,须得与我们同去才是。”
掌柜的自然是应了,只因见林丝竹已经嘴唇发紫,近乎晕厥,便随手抓过一个小二,令他不许耽搁,牵着林骏德,再由林弦歌抱着林丝竹,四人一同下楼赶往附近的医馆。
正午时分,街上行人不减反增。那医馆也是城中有名的,离芝亭居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是要穿过几个繁华的街道,马车反而慢了,故此几人便步行赶路。林弦歌似乎是心急,抱着林丝竹走得飞快,反倒将那牵着林骏德的小二落在了后头。转过街角,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入口,林弦歌却忽然停驻脚步。
她听得身后一声闷哼,心知事成。她面色冰冷如玉,将怀中已经失去意识的林丝竹抱紧,回过头去。只见身后已没有了小二和林骏德的身影。她嘴角稍稍上翘了几分,便接着往医馆赶去。
医馆自然是有名医坐镇,据说是个祖上出过御医的老先生,众人都称一句章大夫。林弦歌付了重金,那章大夫便先替林丝竹瞧了。他先是摸了摸林丝竹的额头,又搭在她腕上诊脉。半晌,才摇头晃脑道:“令妹如今的确是中毒,敢问令妹先前曾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林弦歌答道:“在芝亭居吃了些点心,饮了茶水。”
那大夫低头写药方,边写边道:“那便是了。如今虽是秋日,但近几日仍然有些暑气,做点心的食材难免不够新鲜。令妹想必是食了那般点心,她身子又弱,自然腹痛难忍。不妨事,这毒来得猛,但只要先服了一剂药,便无大碍了。”说罢,他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药童。
林弦歌自然是道谢,却又回过神来问道:“若是点心有问题,我与我弟弟也吃了些许,怎的无妨?”
“难说,难说,”章大夫拈须沉吟道,“小孩子家
第三十六章 中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