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或肠胃本就欠佳,故此腹痛。而姑娘与令弟可能身子强健些,吃得少,便不会有反应。”
话音未落,只见林弦歌倏然站起,面色紧张道:“我弟弟呢?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小二带着一个男童来这医馆中?”
她面色焦急,周围的药童和大夫都纷纷侧目,一伙人几乎将整个医馆翻了个遍,却没人看到,林骏德曾经来过的踪迹。
林骏德失踪了。
得知林丝竹中毒后的林翰飞匆匆往医馆中赶,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见林弦歌面色不好,林丝竹昏迷方醒,饶是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开口安慰道:“妹妹别急,先把当时的境况说与我听听。”
他长这么大,很少见林弦歌露出这般神色,双眉紧蹙,嘴唇微抖,若是寻常女子遇到此事,这等反应还算小,但林弦歌又如何是那等寻常女子?她慌了神,可见此事是如何来势汹汹。
“我与丝竹、骏德在芝亭居喝茶,忽然,丝竹说肚子痛,”林弦歌定下神,缓缓开口道,“芝亭居的掌柜便说,可找个小二带我们来医馆瞧瞧。因丝竹毕竟是个女孩子,让那小二抱着未免不妥,我便亲自抱她,骏德便让那小二牵着。一路上丝竹愈发严重,后来还昏厥过去,我心急便走得快了些,直到了医馆才发觉,骏德和那小二被落在后头,根本不知去哪儿了。又等了这些时候,还请医馆中的学徒替我沿原路找找,也没踪影。”她虽心急,可说话却条理分明,全无赘述。
林翰飞随着林弦歌的话,心不由得沉了又沉。这事说来也难怪林弦歌,毕竟她也只是个年轻的姑娘家,看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情有可原。如今林骏德失踪,定然与那小二脱不了干系!他这般想着,将手中的书册笔墨都放下,沉声道:“我去芝亭居找人!”
“丝竹方才也服了药,章大夫说身子无大碍了。不如这样,大哥先去芝亭居打听,我带丝竹回府,顺便向父王和祖母讨个主意。毕竟……如今祖母疼爱骏德,父王对骏德也日渐重视起来了,若是那掌柜的抵死不认,咱们也好再想法子。”林弦歌一语点醒林翰飞,如今府中只有他和林骏德两个男丁,无论芝亭居与此有没有关联,只怕林邦彦都要彻查一番。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各走一边。
此时,王府中乱成了一团。前头有林邦彦皱着眉头听林弦歌讲述经过,后头有朱姨娘抱着林丝竹心忧,有老王妃和陈侧妃哭哭啼啼,竟比上回林思源失踪之时,更加乱成了一锅粥。
“弦歌,如你所说,是芝亭居的小二领着骏德走失,那便不会是拐子了……”林邦彦虽因林骏德资质平平对他并无另眼相待,但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子,是老王妃如今最疼的小孙子,忽然走失,难免焦急。他背着双手在书房中踱步,不时叹口气。
林弦歌已经恢复了镇静,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芝亭居是京城中的老字号,他家的小二个个都是入了籍的伙计,自然不可能是拐子。所以弦歌和大哥都认为,此事还是与芝亭居有关。”
“芝亭居……”林邦彦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你是说,芝亭居有意将骏德劫走?”
林弦歌轻叹道:“弦歌不敢妄言。只是此事处处古怪,方才弦歌忧心四妹妹的病情,一时乱了阵脚,但现下想想,事情的确诡异。芝亭居一日要售出那么多点心,为何唯独我们这桌有问题?四妹妹吃了腹痛,那掌柜为何如此热心,还派人送我们一起去医馆?区区一个小伙计,哪有胆子将骏德劫走,更何况虽然弦歌一心赶路,但不至于一点动静都发觉不了,想必此人必是设计好了,才能瞒过我去。”
听了林弦歌这番分析,林邦彦脸色更加不好。他无意识地揪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重重地叹了一声。
“这事……竟是牵扯大了。”似乎察觉到林弦歌疑惑的目光,林邦彦也不瞒她,重新回到桌后坐下,取出信笺来奋笔疾书起来,“弦歌,你可知芝亭居背后之人是谁?”
若是想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经营大生意,乃至成为名闻京城的老字号,必然是要有个依仗的。这依仗自然是官家甚至皇家之人,只是因种种原因,与商人合作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中进行。东晋京城中的秦楼楚馆、酒馆茶楼,乃至当铺、古董铺子等,凡是在这城中安安稳稳赚大钱的,皆是背后有人庇护的。
林邦彦见林弦歌垂首不语,又叹了口气道:“芝亭居是王靖贤的儿子,王成所开。这一回,怕是难办了。”
他说着,取出自己的印鉴在信上盖了,封上口,唤来身边护卫低语了几句。而林弦歌只是沉静地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仿佛已经没了主意。
第三十六章 中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