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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地牢惊魂[1/2页]

贵女凤华 姽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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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是个内宅妇人,半生过去了,也只在深宅后院中摸爬滚打过,没见过什么更大的世面。但即便如此,她却能在此刻清晰地体会到,自己如同一只在林场中被捕猎的困兽,寒光熠熠的箭头已经架起,裹挟着风声向她迅疾冲来。
      她缓缓地咽下一口唾沫,闭上双眼。还未及开口,林邦彦便一个跨步冲至她面前,一双拿过刀枪,杀过敌军的大手狠狠钳住了她挂着翡翠镯子的皓腕。王氏今日为行事方便,本就穿的宽袍广袖的衣裳,随着林邦彦的动作,那本巴掌大小的账簿便骨碌滚落出来,掉在地上。
      “不知这个……王妃作何解释?”林邦彦冷哼一声,对着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便立刻上前将王氏擒住,林邦彦方才松手,俯身捡起那本账簿。
      王氏眼前发黑,她在晕厥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林邦彦的笑容。那笑冷酷得如同刀锋,在他方正严肃的脸上本该是颇为英武,却令她胆战心惊。
      林邦彦却仿佛没看见娇娇弱弱勉强被侍卫架着的王氏,双唇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此为家丑,还是将她押到地牢,再行处置。”
      京城权贵人家设私牢并不少见,尽管这并非见得光的坦荡之事。但凡是高门大户,谁家没有几个不听话的奴婢,没有一点不便报官的阴私事?这时,有一个私牢便显得极为便利了。
      江夏王府的地牢是建府之初便挖掘好的,入口隐蔽,守卫森严,本是老江夏王用来暂时关押战俘、拷问细作甚至处罚犯了军规的士兵的。到了林邦彦这一代,因许久没有领兵打仗,竟然空寂了许久。
      王氏被两个侍卫押进牢中,那侍卫似乎十分懂得林邦彦的心意,在入门时特意一盆水泼醒了昏迷的王氏,此时她挽好的头发全散了不说,浑身湿淋淋滴着水,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冻得嘴唇发紫,颤抖不已。
      她从未进过地牢。这似乎是由一条幽深的地道拓宽而成的地下房间,侍卫方才架着她走过的长廊,两侧均是用铁栅栏封上的囚室,黑洞洞的,还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似乎是死了好几窝老鼠的味道。王氏双足发软,却被架得离了地,刚刚迫使自己将目光从那挤挤挨挨的囚室上移开,眼前的另一幕却险些令她失声叫出来。
      这是另一间较为宽敞的房间,凹凸的石壁上幽幽燃着火把,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房间中不同寻常的陈设。正中间一张构造奇特的木头椅子,是可以将人架在上头用刑的,剥落的木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尖利的钢刺;左侧挂着一条油亮亮的长鞭,足有幼童手臂粗细,长鞭旁是一幅生了锈的铐子,两侧设置了可调节粗细的小机关,可以想见,若是收至最细,受刑之人的手腕和筋脉可能会被生生折断;右侧是磨得锃亮的一套剥皮刀,从大到下排得齐齐整整,还另有小巧轻薄的刀具,大概是剐肉之用,上头还有些已经发黑了的上了年头的血迹。
      这是一间刑室。仿佛一个巨大丑陋的怪物,满足而得意地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舐去了利齿上沾染的血迹。
      “王妃怕了?”林邦彦绕过三人,率先进入刑室中坐下,面色冷硬,“若是过去这些年,我带过王妃见识我这地牢,王妃今日还有胆子向娘家泄露机密吗?”
      王氏被侍卫架着摁在木头架子上,此时她面如金纸,却显然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她昂起头道:“王爷好手段,只怕,玲珑早已是王爷的人了吧?”
      她被当场抓住,玲珑是她的丫头,更是为了她在王家和王府中间传信儿,此时只有自己一人被擒,显然,玲珑早已对自己生出异心,投靠了林邦彦了。今日暴露,只怕也是玲珑受人指使才酿成的大祸。
      林邦彦取下那副长鞭,细细抚摸着上了桐油的鞭身:“不错。你自以为做了当家主母,就能在王府一手遮天?本王告诉你,江夏王府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本王!你那些收买人心玩弄权术的小伎俩,不过是妇人的无知手段,本王往日容你,不过是念过往情意罢了。”
      王氏被迫躺在木头椅子上,四肢张开,如同待宰的牲畜。她听了此话,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低哑,在地牢中幽幽回荡。
      情意?她自嫁入王府,就没指望过男人的情意。不,是自从她娘亲去世,她便再也不相信情意。当日王靖贤不也是宠爱她娘亲如珍宝?可是结果,厌烦后便任由王夫人日日折磨,直至一个娇滴滴的小家碧玉香消玉殒。她嫁给了林邦彦,听了王靖贤的话毒死先王妃,在这府中作威作福了数年,见了无数被林邦彦宠幸又弃如敝履的女子,她对她们下手时,脑中想着的却是自己的娘亲。她不愿做娘亲那般软弱得连亲生子女都护不住的女子,就只能做一个王夫人那样毒辣的凶手!
      “我既被逮着了,要杀要剐,全凭王爷心意。”她笑够了,笑得发丝散乱,如同一个失心疯子,此时停下,却是一个形容凄惨的普通女子了,“只是有一条,我做此等下作事,全是受了父亲蛊惑,彤儿却无辜,她不过十五,又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老实孩子,还望王爷看在彤儿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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