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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老朋友[1/2页]

贵女凤华 姽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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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是何人?”因京城百姓皆爱看热闹,半晌了林弦歌也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哭诉和如蜂群一般嗡嗡的议论,便掀开帘子命车夫前去打探。
      过了些时候,那车夫方才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抹了把黝黑脸上的汗回禀道:“郡主,前头有个讨饭的老头子,说他儿子得了怪病没钱治,打算卖女救子呢。”说到这,车夫想了想又嘿嘿笑道:“不过他闺女没出来见人,所以这些人也还都观望着。”
      林弦歌淡淡应了,放下帘子道:“等这人散了些,咱们拨开一条路来,去鹤漪楼。”东晋向来以男子为尊,以女子为卑,同是一家生养的子女,儿子总要比女儿重要一些,故此,卖女救子在林弦歌看来并未有什么稀奇,只是想到自己的前生,与那被卖的女儿有何区别?她垂下眼眸,敛起面上那一丝突如其来的锐气。
      “郡主为何要去鹤漪楼?”身边伺候的冬渔与夏荷倒是有些奇怪,往日里林弦歌出门,无非是去书斋或古玩铺子,想吃什么便叫小厮们买了进来便罢,而这鹤漪楼却是东晋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莫不是郡主也有贪嘴的时候?
      “我与一人有约。”林弦歌也不多作解释,将车帘拨开一些,随意地望着外头热闹的街景。忽然,她眸光一暗,一双美目凝驻在那乞讨的老人身边,“停下!”车夫也是一惊,急忙勒马驻足,马车陡然停下,冬渔两个险些摔在车里。但林弦歌却没有在意颠簸,仿佛被定住一般地看着那被人群包围着的一老一少。
      那个躺在破席子上连连咳嗽的少年……他面色苍白发青,衣衫浆洗得都出了几个磨出毛的破洞,隐约可见那粗布下的皮肤骨骼也是灰败嶙峋,显然是病入膏肓之人。这个少年,与林弦歌前世认识的那人,大相径庭,但却可从五官之间依稀辨别得出……
      前世,萧逸之身边有两大干将,这二人皆不入朝堂,故此只有萧逸之的心腹才知晓二人的存在。其一崇文,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归林公子,才华卓绝,多智善谋,可说是太子幕僚马首为瞻的第一人;其二尚武,却是个唤作无名的年轻人,无论朝堂江湖都没有他的名声,但林弦歌知道,无名的武功高深莫测,又极为忠诚护主,多次救萧逸之于危难之中,比萧逸之府中的护卫全部加起来都管用。据说无名尚且年幼时,得一武林前辈的全部内功心法真传,花了几年的功夫才全部运用自如,萧逸之曾对林弦歌坦言,整个东晋恐怕也找不到比无名更强的高手。后来林弦歌赴北狄和亲,萧逸之派了无名混在送亲队伍中,美名其曰保护她的安全,实则是为了看守她不要临阵脱逃罢了。
      而今日,林弦歌偶然的一瞥,却发现那病重的少年与无名有八分相似。她十分清楚,无名年少时为那前辈几十年的高深功力所负,险些承受不住破功身亡,后来被扔在野外,才被萧逸之的人救起,从此跟了他。如今,无名年纪尚小,又是这副模样,是否说明他还未被萧逸之收为己用?
      “冬渔,你下车去,将那少年带到医馆诊治,不要透露身份,待开了药方,将那老者、少年偷偷带入咱们原来的院子里。”林弦歌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决断,这样好的机会,斩去萧逸之左膀右臂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夏荷与我一同去鹤漪楼。冬渔,如今府中多少人盯着咱们的动静,你可知如何行事才能瞒过母亲她们?”
      冬渔本就机灵,这些天跟着林弦歌也长了些见识,笑道:“奴婢前些日子早已奉郡主之命,打点了王府侧门的几个小厮,如今咱们院子还未修缮,藏人倒是个好地方,只说这是奴婢的父亲与兄弟,得了重病来找奴婢要钱便是了。”说罢,便拿着一包银两跳下马车。
      这辆在京城中毫不起眼的轻便马车只稍稍停留片刻,便又启程向鹤漪楼行去。车夫虽为林弦歌的大发善心感到惊愕,但他毕竟是林翰飞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事透露出去,只当是郡主慈悲罢了。很快,车子停在了鹤漪楼下,林弦歌自车中而出,缓缓步入楼中。
      鹤漪楼既被称为东晋京城第一酒楼,自然有它的妙处。酒水菜肴还在其次,这酒楼是依江边而建,视野极好,尤其春夏之际,可见得清波碧水,翠柳红桃,江边偶有身白如玉、足为点绛的仙鹤停驻,掠出道道涟漪来,便以鹤漪为名。不知从何时起,文人墨客皆爱在此小聚,达官贵人也纷纷效仿,楼中便又请了清白的名妓弹唱舞蹈,吟诗作对,风雅至极,鹤漪楼的生意自然如日中天。林弦歌刚刚踏入楼中,便有一灰衣小厮恭恭敬敬地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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