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在里面耽搁了?”沈长渊方才翻出江夏王府,便见前来接应自己的暗卫寒光忧心忡忡的模样。
“无妨无妨,遇到点小麻烦。”想起林弦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子,又偏要作出冷淡漠然的模样,沈长渊眸光一暗,笑容越发阴冷,“那长宁郡主有几分意思,咱们原先只盯着林邦彦和林翰飞,以为她不过是个笼络太子的棋子,如今,却是小瞧她了。”
与主子毫不掩饰的嚣张不同,寒光倒是老老实实穿了黑衣,连脸都蒙上了,比起沈长渊更有几分夜盗的样子:“那咱们处理了她?”话语间,竟完全不把人命当作大事。
沈长渊笑意渐深,眼中一丝阴毒戾气完全无损于那双桃花眼的艳丽:“我还不知她背后是何人指点。先留她一命,等我打探清楚了,再下手。”
这边沈长渊算计着林弦歌的性命,林弦歌却也真的因沈长渊今日言行动了怒。她自认性子平和沉稳,哪怕是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着复仇之事,却也不曾因其他人或事动过怒,林管彤与王氏百般挑衅,也入不得她的眼,只觉得愚蠢至极。
但沈长渊是今世的一个变数。一个本该不存在的人,一个前世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印象的人,偏偏跑到自己跟前来搅局,用的还是如此下作的手段,她是不怕王氏母女,但处理起这事儿来也是相当麻烦……林弦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怒气,沈将军一生忠勇卫国,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肖子来?
最重要的是,沈长渊盯上自己,却又不是太子的人,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今夜,江夏王府注定不会平静。
林管彤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消息却又翻身起来梳洗打扮,一头青丝松松挽了,虽面上有些苍白浮肿,却掩不住第一美人的风采来。她拉着王氏的手笑道:“母亲,这一回,咱们可是能除掉林弦歌那蠢材了?”
王氏眼中有一丝精光,她在入王府多年,熬死了先王妃不说,王爷身边哪个姨娘小妾她不是收拾得服服帖帖?在她的手腕下,就连世子林翰飞,也得敬她几分,更何况是府中庶出的林乐仪等人。许是作威作福久了,她眼中逐渐容不下一粒沙了。眼看着林管彤年纪渐长,林思源继承爵位无望,而林邦彦又是太子心腹,将林管彤嫁给太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将来于王府、于林思源,都将大有裨益。但那日,她在书房外偷听到林翰飞与林邦彦的谈话,竟是挑中了林弦歌作为太子妃,只待她及笄便能嫁过去,王氏又如何能不恨?一个无才无貌的小丫头,哪里比得上她悉心教养的林管彤?更何况,她还是靳氏那个贱人所出……
“彤儿心急了。”王氏那张端方温和的圆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水葱似的指头在林管彤额前轻点了几下,“母亲已派人通知了你父王,就说咱们府中进了贼,这一回,定让全府人都知道,她林弦歌是个失了德的女人,让她再也不能与你抢。”
王府有贼一事果然在王氏的刻意宣扬下传遍了全府,除了老王妃年事已高并未惊动以外,包括林邦彦等人都大为惊骇。王府的侍卫很快集结成队,手持火把,火光在每一个或真心担忧或心怀鬼胎的人脸上,竟有了肃杀之意。
林翰飞浓眉紧锁,有些疑心地问道:“母亲说,那贼人向二妹妹院里去了,可是当真?此事与妹妹闺誉有关,母亲还要谨慎些才好。”
王氏素来做惯了慈母的模样,一双忧心忡忡的明眸却是看向了林邦彦:“自然当真。妾身是听得弦歌院里的暗卫来报,忧心弦歌的安危,这才惊扰了世子与王爷。如今,咱们就一同去看看,若无事则好,若有事,晚一刻,弦歌就多了一分的危险啊。”
林思源今日却有些性急的,还未得林邦彦首肯,便领着一队侍卫就要冲过去:“父王,二姐姐的安危要紧啊。”
林邦彦心中却是赞同林翰飞的,他虽是男人,对后宅之事却十分了解。王氏等人从未真心待过林弦歌,他心中一清二楚,却无意插手。思来想去,他也不敢肯定今夜之事究竟是王氏的计谋还是确有其事,想着林弦歌今后还有大用,名声性命皆不可有损,便大手一挥,准许众人前去捉贼。
一时之间,林弦歌所居的小院灯火通明,几个平日在外间做粗活的小丫头被这阵仗惊着,愣在原地连行礼都忘了,也无人追究。
“父王,这么多侍卫冲进妹妹的闺房……总归是不大好,还是由我带两个亲卫进去察看,一来不会让妹妹受惊,二来闺房中也不好进这么多人。”林翰飞心中始终惦记林弦歌的名声,这么多侍卫夜里进了郡主的闺房,就算没有贼人,这事传出去,始终也是不好听的。
王氏心中一动,唯恐林翰飞与林弦歌兄妹同心,再替她遮掩证据。须知今夜捉贼是假,借捉贼之名搜她的闺房才是真,于是便也出言道:“世子考虑得周全,妾身身为郡主母妃,也应一同进去,若是弦歌受惊,妾身也好
第八章 贼喊捉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