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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
      117号房间里,邢太太笑靥如花地跟严太太聊着天。
      两人从护肤保健聊到发型首饰,从夫妻感情聊到家庭经营,谈天说地,无所不包。
      在聊天的间隙里,邢太太还见缝插针地自嘲自贬,以此来不动声色地抬高严太太夫妻,增强严太太的优越感。
      这回,她算是把自己在美容院哄客人的本事用了个彻底。
      严太太的表情也从平静的客套,过渡到了隐隐的自得。
      虽然严太太不是浅薄之人,但邢太太这一番无微不至的吹捧,还是让她身心愉悦,飘飘欲仙。
      “严太太你好福气,老公争气,家人省心,哪像我家那口子。”
      “唉……”邢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黯然,“死要面子活受罪,卖个一次性环切器也卖不出去。”
      “他是干销售的,卖不出去东西哪有提成?”
      “没有提成,我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们两个大人苦点就算了,可孩子们……”
      邢太太之前的念唱作打告了一段落,终于进入了戏肉。
      “你别担心,不就是那玩意儿吗,用谁家的不是用?”
      “改明儿我跟老严说一声,让他帮忙活动一下。”
      “哎,对了,你们那东西的是正规牌子的吧?”
      “当然。”
      “手术用的东西,怎么能马虎?”眼看目的达成,邢太太笑颜如花,“卖次品可是丧良心的事情,我们家就算穷死也不能干呀!”
      紧接着,邢太太又是加紧地一顿吹捧,只将严太太吹成了自家的救命大恩人。
      严太太也欣欣然受了。
      归根结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和邢太太这个人说话,的的确确能让她身心愉悦。
      *
      只可惜,两个大人是愉悦的,两个孩子却正好相反。
      邢斯炎阴沉着脸拉住邢斯曼,走到了隐蔽处,出装在口袋里的那枚指甲。
      鲜血已然干涸。
      缠在指甲上的蓝色细线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发着幽幽的光。
      “这是什么?”
      “你杀了凌先生的妹妹对不对?”
      邢斯炎目眦欲裂,压低了声音厉声质问。
      “是。”
      这一句轻飘飘的肯定回答,让邢斯炎后退几步:“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
      “杀了就杀了,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邢斯曼满不在乎的回答听在邢斯炎耳中,更催化了他的怒火。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联系上了。
      最后这句话,更是刺激得邢斯炎脑子里嗡嗡的。
      往事像是走马灯一般浮现。
      父母的偏心、父亲只送给姐姐的兔子、被姐姐抛弃的兔子、被自己捡走喂养的兔子……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天。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末,他回到了家,被他精心喂养照料了大半年的兔子,成了桌上的美食。
      事情不对。
      他可以看出父母平静表情下的尴尬,而他只能懂事地接受这一切。
      直到后来,他发现邢斯曼拍下的,虐杀兔子的视频。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皮毛。
      他的兔子,在活着的时候被肢解。
      而他的父母,对此选择了隐瞒与毁尸灭迹。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都这样了,他们还是选择包庇。
      那是他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失态,可换来的却只有指责和谩骂。
      “杀了就杀了,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那时的邢斯曼,也是这样的满不在乎。
      之前是虐杀动物,现在是杀人!
      邢斯炎深吸几口气,抑制住心中暴虐的冲动。
      “刚刚爸妈去你们房间,是不是为了帮你毁尸灭迹?”
      “这是刑事犯罪,你是要毁了我们全家!”
      “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
      “呵。”
      回答邢斯炎的,依旧是一声轻蔑的冷笑。
      邢斯曼逼近邢斯炎。
      两张相似的脸,鼻尖相触。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论是对兔子,还是对人,都是一样的没用。”
      “有本事,你杀了我。”
      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
      少女的面庞近在咫尺,昏暗的光源将面部的起伏分割得明明白白。
      由于距离太近,邢斯炎甚至能看清她面部肌肤的纹理。
      微微发白的嘴唇,迅速开合。
      一个个清晰的字符,像是恶魔的低语。
      恍惚间,邢斯炎竟觉得邢斯曼的脸变成了他自己的。
      那是他内心中的恶魔,在唆使着他,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只要杀了她,一切就都解决了。
      手不动声色的插入裤兜。
      在裤兜里,静静地躺着一把细长的美工刀。
      *
      一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极为短暂。
      眼一闭一睁,一个夜晚就过去了。
      但一个夜晚,对于有些人来说,又很长。
      邢斯炎手里捏着干干净净的美工刀,无法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想起了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红红的眼睛大睁着,像是能滴出血来。
      那个小盲女,被杀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大睁着眼?
      只要一想起邢斯曼杀了人,邢斯炎捏着美工刀的手就愈发用力。
      发白的关节,昭示着他无

第 82 章 厕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