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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除开他们兄妹的十个人里,存在着四个磨刀霍霍的鬼怪。
      邢家和严家的这两伙共八个人里,有四个迷茫的玩家。
      纷乱的猜测,轰然在凌耀鲁的大脑中炸开。
      他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妹妹,希望从以往那样,从自家妹妹的口中得到答案。
      就是因为自家妹妹的感应预知能力,他们逃脱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与灾难。
      看起来有主见的凌耀鲁,在心底深处,深深地依赖着自己妹妹用双眼换来的超能力。。
      可是,此时的凌耀琪好似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场面。
      她浑身颤抖,好似飘零在冬日里的最后一片落叶。
      “琪琪,你没事吧?”
      凌耀鲁连忙检查着自己的妹妹,试图寻找出异样。
      “啊,她吐血了。”邢太太尖叫,“天呐,这糟心的瞎眼丫头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我们不能和她住在一起,得让她退房。”
      凌耀鲁哪里还管得上老母鸡似的邢太太。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里是游戏副本,没有医生,没有医院,她该怎么办?
      “我是医生,我来看看。”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严太太上前简单检查了一番凌耀琪的状态。
      *
      “不用担心,你妹妹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你妹妹的牙周炎很严重,要注意。刚才吐血也是因为牙周炎造成的。”严太太皱起了眉,“虽然我是妇产科医生,不是口腔科医生,但我也看得出来你妹妹牙龈退行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你们一定要重视。要不然,再过个几年,你妹妹的牙齿就要掉光了。”
      严太太一边说,一边盯着凌耀琪的口腔黏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小姑娘实际上的身体状况,跟个垂暮老人似的。
      奇怪,是她的错觉吗?又或者说这小姑娘得了那个什么很罕见的早衰症?
      “吐了这么多血,竟然是牙周炎?”
      “脏死了,这姑娘小小年纪,这么不讲卫生。”
      邢太太在一旁说风凉话。
      凌耀鲁焦心于自家妹妹的身体状况,也无暇顾及。
      他自顾自地把凌耀琪抱到床上。
      “琪琪,你感觉好点了吗?”
      凌耀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好像一尊木偶。
      “哥哥,”听到凌耀鲁的话,凌耀琪虚弱一笑,“我没事的,你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吧!”
      “琪琪……”
      凌耀鲁还想再说些什么?
      “哥哥,你快去。”凌耀琪皱起小脸,连声催促。
      “还有,哥哥,在集体中生活要谨言慎行,别惹得别人不愉快。”
      *
      傍晚,邢太太在洗漱间里做着个人清洁工作。
      尽管住在青年旅馆里,用着公用洗漱间,邢太太的个人护理工作依旧是一步不落,一丝不苟。
      刷牙,洗脸。
      冷敷,热敷。
      面膜,晚霜。
      显然,邢太太对自己这张脸注意得紧。
      “斯曼,你赶紧去洗澡。”
      偶然间,邢太太看见了自家女儿慢吞吞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立马叫住她。
      “瞧你这副脏样子,快点收拾收拾,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你得争取在严教授他们两口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你看见那个小裴没有,同样是姑娘,人家斯文秀气,你邋里邋遢。”
      “到了严教授他们面前,你可得乖一点。”
      “以后你得读医科,当医生。严教授就是一条好路子,你懂不懂?”
      “哧。”
      邢斯曼一脸不屑。
      但当她看到自家母亲陡然沉下的脸,也只能撇撇嘴,依言照做。
      *
      浴室里热气氤氲。
      邢太太进入隔间,拿走了邢斯曼挂在隔板上的脏衣服。
      重磅真丝极好的手感,让邢太太也不由得心生羡慕。
      她帮人做形象管理这么多年,也没舍得买这么上等的衣服。
      也就老邢败家,会给女儿买这么贵的裙子。
      这条裙子,一万八千块钱呢!
      嘿,也真是奇了怪了。
      别家都是重男轻女,轮到自家丈夫身上,倒成了重女轻男了。
      上等的真丝,是要用沐浴露轻柔手洗的。
      邢太太专心地洗着裙子上的污渍。
      名贵料子上的泥痕、油渍,看得邢太太心头火起。
      不是她不舍得花钱给女儿穿衣打扮,可女儿这副样子又算什么事?
      这败家女,讨债鬼!
      “作死!”
      “邢斯曼,你给我滚出来!”
      “这好好的裙子,你第一天上身穿,就给老娘勾破这么一个大洞。”
      “这一天天的,咱家有多少钱够你造啊?”
      *
      因为裙子上的破洞,两母女撕破了脸,不顾形象地在洗漱间里吵得不可开交。
      “你这个讨债女!”
      邢太太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掏出化妆包里的一大捆没拆封的东西,递给邢斯曼。
      “去,把这牙刷、牙线、牙缝刷送给,那个小瞎子去。”
      “凭什么?”邢斯曼拍着洗漱台,满脸不忿,“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的东西都是老娘掏钱买的,老娘爱给谁就给谁。”
      “咱家有几个钱。你不肯刷牙,不讲卫生得了那什么牙周病,我给你治,我托人从国外给你带最专业的牙刷、牙线,什么牙缝刷。”
      “你再看看那个小瞎子,明显是个穷鬼。一样得了不讲卫生的病,你的命可比人家好了不知道多少。”
      “既然你这么不领情,这么不珍惜,老娘就把这些东西,送给需要的人去。”
      “去就去!”
      邢斯曼一把扯过邢太太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洗漱间:“那什么破牙病,又痛又贵,我不治了,谁爱治谁治去。”
      邢斯曼这个态度,险些邢太太气了个倒仰。
      讨债鬼,真是个讨债鬼。
      都是她上辈子欠了这个讨债鬼的。
      邢太太恨恨地跺了跺脚。
      *
      一切保养工序完成,邢太太缓慢地踱着步子,回到117号房间。
      “咔嚓。”
      “吱啊。”
      门被打开。
      “乒。”
      “乓。”
      “砰。”
      邢太太手里的化妆包落地。
      里面名贵的瓶瓶罐罐保养品,碎了一地。
      在并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不,一个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人了,只能算是一堆碎肉。
      牙线,切割着少女柔嫩的皮肉。
      牙缝刷,在少女身上开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孔洞,又像是控制钮一般,被安在了少女惨白的皮肤上。
      牙刷,填满了少女的七窍。
      而她的女儿,在凌乱的尸体旁背光而坐,正回头看来,眼神阴冷得好似一条毒蛇。
      “妈妈,你回来了。”
      “你放心,你要我给的东西我都给了。”
      “你瞧,她用得可开心了。”

第 75 章 牙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