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状态,是进入游戏的两大必要因素。
而游戏中的鬼怪,可能与被杀的人有关。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第十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害者的鬼魂。
这下子,在场众人互相打量的眼光,更诡异了。
在场的这些人,难道都是杀人犯吗?
特别是他们看向几名高中生时的眼光,更带上了些探究。
还未成年的高中生,杀人……
“都好好解释解释吧,别到时候都已经死在鬼怪手里了,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老胡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百态,直到任昨茜的话,再次打断了他闲适的状态。
“那么胡先生,杀了谁?”
老胡只觉得这姑娘盯着自己的眼神,愈发锐利。
他也不打算跟着姑娘起什么争执,只是苦笑一声,游离眼神与小朱的不期而遇。
“我和小朱,可真算是一场乌龙了……”
原来老胡是一位职业股民。
某一天,他手下的一支股票高歌猛进,涨势大好。
老胡见猎心喜,一场□□,直接高杠杆大量买入。
谁知没过几天,那支股票一泻千里。
为了购入那支股票而债台高筑的老胡,一个想不开,就上了天台。
谁也没曾想到,刚刚下班的小朱一手拎着一个西瓜,一手检查着自己新买的西瓜刀,从楼下经过。
这下倒好,老胡圆滚滚的身体,砸死了小朱。
小朱手里的西瓜刀,也凑巧被送入了老胡的胸膛。
“所以,我和小朱算是互相杀死了对方,又一起进入了第一场游戏。”
“我们一起通过了第一场游戏后,成了生死之交。”
“我也深受小朱善良天性的感动,再度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老胡与小朱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交握,执手相看泪眼。
比较感性的小朱,已经掉下了眼泪。
房间里其他人,纷纷无语凝噎。
“既然如此胡先生如此坦诚,那么柳某也据实以告。”
一直沉默着的柳国曾,眼眸低垂,语气中带了些沉痛:“其实柳某有没有杀过人,柳某自己都不知道。”
“柳某在金融行业从业多年。”
“要知道这个行业的利润一向很高,高利润,也往往会催生些不法之徒。”
“也许在柳某不知道的角落里,就有些人因为柳某而死……”
柳国曾的话,看似是在诉说自己的罪过,实则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种说法,甚至让经历了数场游戏的老胡都怔愣片刻。
“柳总,这不是你的错。”袁秘书急忙上前安慰,“都是有些人利欲熏心,做下错事。丢了性命,是他们咎由自取,又与柳总你何干?”
美人在侧,软语入耳。
柳国曾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袁秘书伸过来的柔荑。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逃避自己的错误。”
被拒绝的袁秘书面色不变,也说起了自己犯下的错事。
“其实,我可能也杀过人。”
“平心而论,我的个人条件还不错,就是长相风格上可能也有些……轻浮。”说到这里,袁秘书似是羞愧一般,低下头,局促地将自己的颊边碎发拢到耳后。
她粉面含羞,手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打破了自己以往雷厉风行的模样,竟透出了几分少女的不安与局促。
“人的外貌都是父母给的,一生下来就定下了,无法改变。”
“可是,就总有些先生会误会我,说我对他们有意思。”
“我辛辛苦苦考学,兢兢业业工作,是为了靠着自己的能力,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依仗自己的身体,去给人当小三的。”
“可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
“这点,真的是让我困扰了很多年。”
“其实,我对那些先生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他们的伴侣却不信。”
“有一天,一位性子比较急躁的女士气势汹汹地上门质问,口口声声说我当了他们之间的小三。”
“我一直是一个人住,害怕极了,不敢开门,就把她关到了门外。”
说到这里,袁秘书那双妩媚的眸子里,泛起潋滟的水光:“没过几天,我隐隐约约听说那位女士死了。”
“一定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她才会死的。”
“如果那天我和那位女士解释清楚一切,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都怪我……”
“呵,还不是怪你。”一旁的方秘书阴阳怪气,“说不准你就是做了小三,气死了人家老婆,还装无辜,不肯承认呢!”
“我没有!”一直云淡风轻的袁秘书,罕见地失态了。
“我真的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柳国曾,一对盈盈美目中暗含期待。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搭上她的肩头。
袁秘书略显僵硬地回头一看,是小朱。
小朱心疼地看着袁秘书,只觉得袁秘书那晶莹的泪珠儿,要滴进他的心里,烫得他心都疼了。
他鼓起勇气,一边轻拍袁秘书的肩膀,一边安慰。
“袁秘书,别伤心了。”
“你这么善良,人又那么好。这件事,明明是那位女士自己想不开,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又转向方秘书:“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同事情,还有没有同情心?这件事情,明显不能怪袁秘书。”
“哼。”方秘书冷哼一声,偏过头。
小朱不依不饶:“柳总和袁秘书都说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方秘书你了。”
方秘书俊脸一黑,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还不怪是我魅力太大。”
“我长得帅,又是名校出身,家境还好。女人一见到我,就像狂风浪蝶一样扑上来。”
“我不就是分个手而已,那些女的就要死要活。”
“但我知道她们不敢去死。对她们的话,我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谁知道,我上上个前女友,真的想不开,去死了。”
“说起来,还不是那些女的没有理智。”方秘书瞥一眼梨花带雨的袁秘书,意有所指,“好像女人都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干不了大事。”
“还有,在这件事上,我可没有错。”这回,方秘书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小朱,“我的生活,可是你这种吊|丝所想象不到的。”
说来方秘书也是个神人,区区几句话,就把在场众人得罪了个遍。
柳国曾暗忖:要是小方的工作能力,也能有他的嘴炮功力那么强,那该有多好。
一向对方秘书包容有加的柳国曾,在心里暗暗打算着:等他回去以后,就算拼着驳了老朋友的面子不要,也要把这个心直口快,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秘书给开除了。
“呵,垃圾!”任昨茜冷笑。
这一声冷笑,直接打断了方秘书的洋洋自得。
方秘书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我说,”任昨茜上上下下将方秘书打量一番,眼神愈发不屑,“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垃圾。”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说着,她昂起下巴,指了指柳国曾,“你去他面前耀武扬威。”
方秘书一看,一张俊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他被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少年杀人犯,哪来的脸说我。”
任昨茜听了这话也不恼,她双手抱胸,语气不紧不慢:“少年犯不少年犯的,自有法律判定,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于是,下一个当众坦白自己所谓的杀人经历的,是任昨茜。
明明说着涉及人命的事情,她的脸上却一片坦荡,语气中甚至带了点吊儿郎当。
“有个女同学可能是因我而死的。”
“但别误会,她就是咎由自取!”
第 37 章 坦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