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崇星叼着冰棒,含糊不清地说:“后遗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陪你治好的。这件事是我挑起来的,我会负责到底。”
向渊低着头,嘴里咬着另一半冰棒,感受着丝丝凉意和可乐香精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心里的问题也随着这些感受一路咽到了胃里。
盛夏过去,初秋的成华市并没有透出萧瑟之意,街边的梧桐树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舒适的风和舒适的温度,这样好的天气里,似乎什么事情都会顺其自然地得到个好结果。
再喜出望外,都不会感到意外。
*
从医院回来,两人经过商量后决定先各回各家,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
不得不说,这样的改变对于两人来说都很难受,特别是向渊。
之前是恨不得成天都黏在一起,现在却要刻意保持距离,反差极大。
早晨,俩人如往常般约好一起上学,可到了门口,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尴尬。
崇星关上院子门,转身朝街对面的向渊说了句:“嗨。”
这话一出口,崇星就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挥了两拳。
嗨个屁,你他妈除了幼儿园啥时候跟老木头say过hi!
幸亏向渊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接着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
“昨晚,向阿姨没问什么吗?”崇星在心里松了口气,跟上向渊的脚步。
“没有。”向渊说。
其实向阿姨追问了几句,但他不想让家人担心,便以崇星要回家住几天为由遮掩过去了,病情反复的事情自然也没跟家里人说。
向阿姨只以为她家儿子又给人惹生气了,劝向渊哄哄崇星,别太木讷。
“这样啊.....”崇星说,“那阿姨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回家住几天,过几天再回来。”
向渊顿住脚步,“你要回来吗?”
崇星也怔住了,“医生说没办法一下子戒掉,所以要回去的吧。”
“这周末?”
“......”崇星懵懵地回,“好。”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走到了学校。路上还遇到了虾片,这货自从蜕变以后,性格变得更开朗了。原先是只敢在三人小团体中咋呼,这次直接升了级。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这段距离,打了一路的招呼。
走到教学楼门口,虾片炫耀地对崇星眨眨眼,“怎么样?哥们儿也要往校园男神的路线发展了。”
“哼,想屁吃。”崇星冷嗤一声。
“崇星星你别瞧不起人。”虾片嘟起嘴,“这次艺术节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我。”
“又到艺术节了?”向渊难得插了句嘴。
“对啊对啊。”虾片一看老木头感兴趣,赶忙接话,“向哥要不要跟我一起报个节目?”
向渊挑眉,“我俩?”
“对啊,木头你这么帅,我这么活泼。”虾片自卖自夸道,“咱俩组个组合,动静结合,就叫......”
崇星笑了,“又木又瞎?”
向渊:“..........”
“好家伙,残疾人组合。”崇星鼓掌,“正能量啊。”
这段对话直接以向渊的冷眼和虾片的泰山压顶而告终。
晚自习前,艺术节的话题又被重新提起。
老班站在讲台上,推了下眼镜,“艺术节......你们还参加吗?”
讲台下齐声呐喊:“参加!!!”
老班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故作深沉地说:“别的班级到高三可什么课余活动都没了,你们给我争点气,参加艺术节可以,不能将学习落下。”
“收到!!!”
在满堂的欢声笑语中,老班一边摇着头一边夹着教科书走出了教室。
距离晚自习还有十来分钟,大家都趁着这段自由时间组织安排起了节目。虾片首当其冲,喊道:“咱们排个大合唱吧,谁有才艺再单独报。”
“赞成。”有同学随声附和,“毕竟是高中最后一次艺术节了,肯定要有一个集体节目。”
文艺委员在前面张罗着合唱的事情。
虞城身为班长兼体委,也跟着在统计单报的节目。
谁都想不到,一向与这种活动绝缘的木头,率先起身走到了虞城桌前。
“报节目?”虞城掀起眼皮,笑了笑。
向渊“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先记上。”
“好。”虞城在纸上写下向渊的名字,又抬起头好心提醒道:“明天就要把名单交上去了,向同学要尽快决定演什么哦。”
“......知道。”接着,向渊便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熟视无睹地走回了座位。
崇星忍着心头的惊讶,肩膀搭上木头的桌沿,“你什么时候会才艺了?”
“不会。”向渊说。
崇星好笑地扭过头,“哈?不会你拽成那样?”
“......”向渊放下练习册,抬起头,“你会。”
“???”
崇星直接被老木头这波先斩后奏的操作整瞢了,满脑子问号,却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末了,只好笑骂着问:“想唱什么?”
向渊:“都行。”
“你倒是不挑。”崇星想了想,忽地挑起嘴角,“别说,你还真会个乐器。”
完全不知道自己会乐器的向渊:“......”
*
“你说的乐器就是它?”向渊皱起眉头。
崇星举着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口琴,自信地说:“对啊,小学的时候你不挺拿手的嘛。”
向渊扶额:“十年前。”
“十年前怎么了?”崇星拍了拍衣服,站起身,“音乐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拿着。”崇星将有年头的口琴塞到向渊手里。
向渊捧着口琴,“......”
“放心吧,我用吉他,和你一起。”
听到崇星这句话,向渊才算把凝重的脸色收起来。
小升初的假期,崇星除了散打班还报了个吉他班,后来散打比赛让某人夺了金牌,崇星就有些懈怠了,算起来,还是吉他学的时间最多。
本来木头是和他一起学的。
但因为某次期中考试木头的成绩下滑了几名,吉他便随着向叔叔的一声怒吼再也看不见了。
崇星的吉他弹得不错,初中时还拿过校园最佳歌手。
几乎每次艺术节都能看见崇少爷恣意飞扬的身影收揽不少芳心,无论什么性别,都逃不过崇少爷的魅力。
兴许是爱出风头的时期过了,不知何时,吉他也随着崇星的成长消失不见了。
如今再度提起,俩人心中都难免有些怀念。
曲目是向渊定的,两人排练了一下,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错。
崇星决定趁热打铁,在晚饭前拉着木头又练了两遍,在能做的基础上,尽量将歌曲演绎到最好。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崇星被向阿姨赶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和老木头的约定。
崇星拿着书包,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木头,我现在回家会不会很奇怪?”
向渊想也不想,“会。”
“为了你的身体,奇怪就奇怪吧。”崇星一拍脑门,转身就要往外走。
向渊没说话,只是起身拽住崇星的胳膊,轻轻地往身边一勾。
崇星却从那动作里读出了“先别走”几个字。
“你......要练歌吗?”
“要。”
第 26 章 依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