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麦已经下地了,接下来还有引渠灌溉的事,但是青田村没有自己的灌溉渠,公社便让青田村和瓦埠村共用一条沟渠,平时还好,一到灌溉高峰期,这瓦埠村的村民就先紧着自己队上地里,把上游的水截了。
季井阳早就想彻底解决这事,但是支书不表态,队上的会计说这事劳民伤财,一直搁浅着。
眼看又到了灌溉小麦的时候,季井阳这心事又上了心头。晚上也正是和马成明聊这事。
二人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青田村必须拥有自己的灌溉渠,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
“支书那我去说。”季井阳离开的时候,就说道。
“这事怕是支书一个人还做不了主。”马成明担心。
“得开大会,一起讨论通过,还得报给公社上面,批准了才能动工。”季井阳分析道。
这里面的门道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立马实施,他也能把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
“井阳,真是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却对庄稼土地这样了解。”马成明由衷地敬佩道。
“世代都是地里刨食的人,还能和土地不亲么?”季井阳笑笑。
前几年,他还有些怨恨,恨自己的爹不能和他娘争一争,让他也去念高中,但是自从他爹发急病走了后,他就多少有些认命了。
这认命不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而是接受自己就是一个农民的事实,争取在地里也干出一番天地。
“要是咱的农业专家都有你这样亲力亲为的劲儿,可能咱早就实现粮食自由了。”马成明若有所思道。
“都说你爹娘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之前是干啥的?”季井阳便问道。
“他们都是教书的,在大学教书。”马成明幽幽道。
季井阳哑然,不再问,继续说着手头灌溉渠的事。
二人越聊越来劲,那图纸都画好了几张,昏黄的油灯下,两颗心年轻却热烈,满心满怀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件有利无害的事给办成。
等季井阳从马成明这边回去,天色已经大暗,整个青田村笼罩在黑色的静寂里,只有天上的月亮和偶尔的狗吠来作伴。
听着这狗叫声,季井阳心底柔软了一下。
他也养过狗,6岁到10岁,养了五年,那狗的体型不小,儿时的季井阳经常骑在它的身上,满村子的跑。
那个时候的他觉得全世界就在脚下,可以去到任何的地方。
变故发生在十岁那年,也是史婆子嫁过来的第三年,终于盯上了他的大黄,那年腊月来临之际,大黄出门再也没回来过。
十岁的季井阳出去寻了一天,晚上才回来,一回来便盯着史婆子,一声不吭,任由他爹怎么劝都无用,最后被揍了一顿,才上床睡觉去了。
没人在意,一个孩子一天都没吃饭,心里还满怀着委屈,就那样入睡了。
所以,十岁起,季井阳就成长了。别人的长大是一个过程,他的是一个瞬间。
耳边这狗叫声比不上大黄的声音响亮。
“汪汪汪~~~”突然,一声诡异的狗叫声传进耳朵。
“井阳哥!”宁远袖在夜色里,笑得像个傻子。
季井阳的心像是被羽毛拂过,说不出来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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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奶糖[1/2页]